鳳夙言手腳麻利的吧炕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掃下去,大多都是一些杏脯梅幹,堂堂攝政王偏愛這些個零嘴兒,若是被人知道了怕是會笑掉大牙。
向晚把身上厚厚的火狐狸鬥篷脫下來掛在一邊,坐上溫暖的火炕:“怎麼?這麼清閑,敢情你們這些搞江山大業的,過年也休假?”
鳳夙言身子一歪在她身邊躺下了:“休假?怎麼可能?我手裏頭再怎麼說也是有些謀士之類的人,現現在就是用得著他們的時候,要不然養一群閑人幹什麼?倒是你,大老遠的,你怎麼跑來了?家裏人知道嗎?”
他們若是不知道的話,我怎麼可能出得了門。向晚暗自腹誹,麵上卻很是溫和:“嗯,都知道的,哥哥送我來的,自己卻沒有過來,住在客棧裏頭呢。”
“怎麼想起來來看我了?”鳳夙言似笑非笑地問,“難不成是忽然發現本王其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濁世佳公子,錯過了可惜呀?”
向晚哆嗦了一下,很想給身邊的人一巴掌,拍掉他那很張洋洋得意的臉,想到自己的來意,還是咬了咬牙:“我來是有事跟你商量的。”
“嗯,我聽著呢!”鳳夙言心不在焉的答應一聲,爬起來從炕頭上的小桌上拿過來一個果盤:“來,南邊運過來的橘子,香蕉,還有鳳梨,你自己拿著吃,我記得你特別喜歡吃水果的。”
向晚看了一眼盤子裏個大誘人的水果,很是不爭氣的咽了口唾沫,引來鳳夙言一聲嗤笑,掏出一把金柄小刀,慢慢的削起了鳳梨。
向晚有點鬱悶的別過腦袋,怎麼就因為幾個水果泄了氣勢呢?暗自埋怨了好一陣子才重新整理好心態:“鳳夙言,我嫁給你好不好?”
“好啊。”鳳夙言隨口就應了,低著頭繼續削他的鳳梨,好像向晚剛剛說的不過是今晚吃什麼一樣。
向晚鬱悶了,虧她還以為自己在人家心裏有點分量呢,看這樣子,鳳夙言根本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向晚羞愧的想要起身告辭的時候,鳳夙言卻好像忽然回了魂兒,小刀削到了手也沒感覺,一臉驚喜的看著向晚。
……原來不是她沒有魅力,而是某個人反應慢半拍。
“你受傷了,還是先把手包紮一下吧。”向晚看著那鮮紅地血染上黃色的果肉,心裏直抽抽,“先用水洗幹淨,可別感染了。”
“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鳳夙言看了一眼傷口,渾然不在意。
向晚見他不肯處理傷口,自己起身出門要了些水,沉著臉:“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我去問別人要,傷藥在哪裏?”
鳳夙言看著她的臉色,心裏有點暖洋洋的:“桌子上的匣子裏就是。一點就夠了。”
向晚依言翻出一個小瓷瓶來,裏麵是白色的粉末,鳳夙言自己很是乖覺的清洗了傷口。向晚弄出一點粉末來給他抹上,用幹淨的白布包紮起來,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先別說這些。”鳳夙言心裏好像有隻小貓在不停地用爪子撓,癢癢的很是難受。“你剛剛說什麼?嫁給我?你是認真的?”
向晚沉默了一會兒,鳳夙言不耐煩地湊上來,把臉擱在她的肩膀上:“我可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剛剛的話我已經聽到了,你不能夠反悔了。”
說話的熱氣噴在向晚耳根上,暖暖的,癢癢的,很是曖昧。
向晚不禁紅了臉,很不自在的往外挪著身子,想把肩膀上的腦袋給推開,鳳夙言幹脆一把摟住她,一使勁把美人摟進懷裏一起躺在熱騰騰的炕頭上:“躲什麼?我們之間,難道還不夠熟悉嗎?”說著意有所指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瀏覽了一遍,,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向晚臉更紅了,結結巴巴道:“你、你少胡說!要不然我以後不理你了!”
鳳夙言哈哈大笑,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你今天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要不然我吃個虧,直接收下?”
“走開!”向晚扭身從他身子底下鑽出來,鳳夙言也沒有阻止,小貓咪也是有脾氣的,惹急了也會撓人,點到即止就好了。
“我跟你說話呢,別鬧!”向晚整整自己亂了的頭發,努力壓下麵上潮紅:“我若是嫁給你,怎麼樣?”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鳳夙言懶洋洋的翻個身,側躺著身子一手支著腦袋看著她,烏黑的長發從腦後披泄下去,鳳眼瀲灩生光,似乎帶著無限風情,格外的誘人。
向晚暗自罵道,真是個妖孽!難怪那麼多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若是嫁了你,那麼就等於得罪了皇上,將來若是你沒能獲勝,我們家會不會因此獲罪呢?”向晚最擔心的就是會連累家人,因此一直都在猶豫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