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夙言最近很得意。
再過幾天他的******就會娶過門了,到時候自己一償夙願,隻要再把那件事情辦好了,自己的事情就算完成了,到了那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推開,帶著向晚遊山玩水去,保證日子快活似神仙。
鳳夙言高興了,自然就有人不樂意了。
鳳承誌一把掀翻了書案,上麵的筆墨紙硯全都跌落下來,硯台碎成好幾塊,墨汁撒了一地,筆洗也摔成粉碎。
旁白服侍的太監嚇得縮著脖子不敢上前,鳳承誌好像憤怒的獅子,一雙眼睛都是紅的,看著就感覺駭人。
“太後駕到!”關鍵時候,外麵的一聲通傳讓裏麵戰戰兢兢的眾人鬆了口氣,皇上最是孝道,太後一來那就好了。
太後已經六十一歲了,保養得很是不錯,看起來就好像才四十來歲一樣,進門見到裏麵一片狼藉,細細的眉毛皺了皺:“你們這起子奴才是怎麼當差的?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東西?”
太監們如蒙大赦,趕緊的搶上來把翻到的桌案扶起來,碎掉的硯台筆洗,弄髒了的宣紙毛筆統統撤換下去。
太後自己坐下來,看了一眼滿滿麵通紅的兒子,先叫服侍的宮人退出去,就留下自己母子兩個在裏麵:“過來坐下吧,瞧瞧你那火氣,多大的人了還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
鳳承誌默不作聲的坐下來,太後伸出戴了長長指甲套子的手,拍了拍兒子的手:“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是你要知道,你是皇帝,不能夠因為兒女私情就亂了方寸。”
鳳承誌悶悶的低下頭:“兒臣知錯。”
“你呀,就是這麼個性子。”太後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因為餘家那個丫頭要嫁給攝政王的事情心裏不舒服,可是你要明白,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又在攝政王的控製之下,會嫁給他這很正常。再說了,月貴妃不是也很不錯的嘛,你還非要她不可嗎?”
“母後,國師說過……”鳳承誌有點不甘心的反駁。
“國師說的話就未必一定是真的。”太後加重了語氣,“再說了,那個老頭子多少年前就離開出門雲遊去了,誰知道他說的話現在還準不準。要是照他說的那樣,那丫頭是天命後星,那將來是做皇後的命,可是她現在嫁給攝政王了,難道說攝政王才是真命天子?你相信嗎?”
“當然不信!”鳳承誌立即條件反射一般的回答,這讓太後滿意的笑了起來。
“對了,就是這樣,國師當年被餘家人救過,為了報恩才那樣說的,就是想讓餘家的女兒當上皇後,算是報答了他們家的恩情。”太後撫了撫頭上的發髻,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啊,那些全都是無稽之談,不必放在心上的。”
“母後,國師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鳳承誌訥訥的反駁一句,不敢相信這種話是自己母後說出來的。
質疑國師,這件事情還從來沒有人做過。
“隨你怎麼想好了,過幾****要去給攝政王主持婚事,他現在掌握著先機,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太後站了起來,“好在他還顧念著情分,沒有下死手,要不然我們可就麻煩了。算是報答這一點情分,這場婚事我得去。”
什麼?鳳承誌跳起來,自己母後要去為鳳夙言的婚事主婚?
“母後,不能去!”鳳承誌隻覺得想阻止,說出來後又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不讓去總該有個理由吧,可是讓他怎麼說?難道說自己心裏妒忌,不願意母親去給鳳夙言主婚?
“你呀,你這孩子心裏想什麼我還不清楚?”太後滿臉慈愛的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好好的做你該做的事兒,多跟那些個謀士大臣們商議一下該怎麼打開眼下這局勢。攝政王沒有打算攪亂國家,你也記住了,你們兩個不管怎麼鬥那都是小事,可千萬不能影響到大局,要是到時候鬧得老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就是曆代先皇也不會放過你們。”
鳳承誌自然是答應著,太後話鋒一轉:“我最近可是聽說了,你都沒怎麼翻後宮的牌子。你心裏有那個丫頭母後明白,畢竟打小的情分擺在這兒。可現在她都快成了你嬸娘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就趕緊的收起來,後宮也不能太冷落了,雨露均沾別讓後宮怨氣太大,早點生個皇孫出來,母後可是等不及了。”
鳳承誌恭敬地應了,太後滿意的笑一笑,自帶了隨從宮人離開了。
鳳承誌滿心的憤怒說不出來,在殿內困獸一樣的來回轉了幾圈:“來人,給朕備馬!”
吳連海奉自家王爺之命帶著東西快馬趕到了餘府,向晚正在房裏跟母親一起看那些準備好的金釵玉簪碧手鐲,聽說吳連海來了,顯得有些驚訝。
這離成親沒幾日了,吳連海怎麼會突然趕過來?難道有什麼事兒?
過了一會兒,微雨捧著個卷軸走了進來,說是吳連海帶過來給向晚過目的,是攝政王的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