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看著葉翼奔跑走開的,當時他以為她隻是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便轉身回了衛生院,逸飛先他一步回來。
兩個局外人不明所以,看著先後回來的兩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半晌,逸飛才開口問:“小翼呢?”如今說起她的名字,似粘了一層薄薄的蜜,也不知不覺帶了點寵溺,畢竟,他是喜歡的,雖然他有一肚子的疑問,可都不關她的事,這次不能再魯莽行事,他還在尋思著該不該讓她知道?
柳清想起剛才那一幕,脊背冷汗淋漓。
“買飯盒去了。”回答的是閑在一旁的瑞清,瀟琪不知什麼時候已搬了張凳子,靠在床頭邊,正和姥姥低聲說著話,逗得姥姥咯咯笑。
“你怎能讓她一個人去?”一想到她纖細的手拎著那麼多的飯盒,他就莫名惱火,之前吃的苦頭夠多了,話是對著瀟琪說的。
麵對著逸飛的無名火,瀟琪嘴角的那絲微笑仍來不及收回,不尷不尬地愣在那。
“怎麼不高興了?”瑞清從他進門就嗅到了他一絲火藥味,沒想到瀟琪成了炮灰。
“我讓她自個去的,得留小瀟在這陪我說說話呀,這小子好久沒來了。”姥姥笑著為瀟琪解圍,他和逸飛,都是從前“路雲”的常客。
大夥又閑聊了一回,說的大抵是幾年前在“路雲”的日子,誰也沒留意到柳清局促不安的神情。
等了好一會,仍不見葉翼,姥姥忍不住開始嘮叨了起來:“這鬼丫頭,買個飯也那麼費時,也不知瘋哪去了?”言語間有點生氣,生病的人,脾氣總沒健康時的好。
幾人好言相勸,好不容易把話題轉開,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
最後,仍無伊人蹤影,大夥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買個飯盒也撚久了點吧,於是欲出去找尋。
“等等,”這時,柳清才站出來卻欲言又止。
“柳老師,有什麼就快說吧!”
“葉翼,她,她回校了,說,說有事。”柳清擦著額上的冷汗在眾人注視的眼光下終於把話說全,這謊撒得…….
“回校?怎麼也沒說一聲?大夥都等著呢!”這葉翼,實在太沒分寸了,太沒譜了!眾人安慰了姥姥一會,無非好好養病,回去教訓葉翼之類雲雲,之後便拜別回程了。
出了衛生院,柳清拉過逸飛,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才扔出重磅炸藥:“葉翼可能不見了?”
“什麼?”逸飛本來沒打正眼瞧他的,這下他以為自己視線的問題阻礙了聽力,他轉身直視柳清,“麻煩再說一次!”
“她聽見了,我們的對話被她聽見了!”於是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次。
權衡之下,兩人決定分頭行事,“我回去銘中看看”
“我會留在衛生院等著,但願是我估計錯了”
一直到晚上,也沒有葉翼的消息。
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尋了一遍。天空每收起一絲光線,逸飛的著急就添上一分,最後思忖片刻,想到了瀟琪,避輕就重,三兩下就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莘香那邊都找過了?莘莘,蘭寧路,善竹家裏……”瀟琪看著逸飛無聲地點頭又搖頭,按捺著心底的著急,“莘莘那個生物園舊址去看了嗎?就是葉翼收拾起來的那個,種滿向日葵那個…….哦,對了,你不知道,我跟柳清老師說吧。”
“……..嗯,對,就是那個叫‘紫園’的地方,名字還是她自己起的,辛苦你了。”憑著一根細細的電話線,保持通話。
“……沒有…..,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姥姥那邊還容你費心……放心,我們這邊會繼續找的……沒事,也許去朋友那也不定…….嗯,會保持聯係的…….”放下電話,瀟琪沉默了好一會,才看著逸飛說,“回…..”話剛出來,他就徑直苦笑出聲,“家裏應該不能回的罷,今晚就歇在我宿舍吧。”
瀟琪最後去了銘典,這間學校,嚴格來說還是他的“啟蒙學校”,不知不覺已那麼多年,銘雅居其實就在附近,他卻從不涉足於此,歲月流轉,還是變了不少,說來這學校也算奇特,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一應俱全,就差個大學,要不可以一條龍服務了,儼然一個“貴族國度”。
終於看到幾棟畫著大壁畫,刷得粉色牆壁的
“女子公寓”,有條不紊的物業管理人員掏出本子指著一欄,簽了名,她按了對講機“8A03室的莫蓮敏小姐請注意,樓下有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