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盧埃林·斯邁思夫人死後,石場宅連同所有的東西一起賣了,隻留了幾件家具以及照片。”

“我們現在所需要的,”奧列弗夫人說,“恰恰是像《世間奧秘盡在其中》這一類的書來指點迷津。這書名不錯,對嗎?我記得我的祖母就有一本。

幾乎什麼事都能在中間查出答案。一些法律知識呀、菜譜呀、怎樣洗去衣服的墨漬呀等等,還有怎樣自製粉餅而不傷皮膚,數也數不過來。此刻你是不是希望有這樣一本書呀?”

“那還用說。”赫爾克裏·波洛說,“它會告訴我治腳疼。”“肯定方法多的是。不過你幹嗎不穿適合在鄉間行走的鞋呢?”

“夫人,我想顯得體麵些。”

“那,你活該穿這種鞋。疼得呲牙咧嘴的,你忍著吧。”奧列弗夫人回答道,“我還是不明白,剛剛利曼夫人告訴我的是不是全是謊言?”

“可能性總是存在的。”“會不會有誰讓她撒謊呢?”“也有可能。”

“會不會有人給她錢叫她撒謊呢?”

“說下去,”波洛答道,“說下去。有道理。”

“我設想,”奧列弗夫人說,“盧埃林·斯邁思夫人跟許多別的富有的老太太一樣,熱衷於立遺囑。我看她一生中立過不少遺囑。你知道,有時對這個有利,有時又對那個有利,換來換去。不過德雷克家也很有錢,我猜她常常是給他們留下一筆可觀的遺產,至於別的人她會不會留那麼多就值得懷疑了,比如像利曼太太和偽造的附加條款上留給奧爾加的那些。我得說我想進一步了解一下那個女孩。看樣子,她成功地溜掉啦。”

“我希望能迅速地對她有進一步的了解。”赫爾克裏·波洛說。

“怎樣去了解?”

“不久我就會得到消息。”

“我知道你一直在這裏打探消息。”

“不僅僅在這裏。我有一位助手在倫敦,他負責給我弄國內外的資料。不久我可能就會得到從黑塞哥維那傳來的消息。”“你能弄清她是否回國了嗎?”

“這是我要了解的情況之一,但我更有可能弄到的信息與此不同——也許有她在這裏逗留時寫回去的信件,上麵可能提到她在這裏交了哪些朋友,跟誰比較熟。”“那個小學教師呢?”奧列弗夫人問。“你說的是哪一個?”

“我指的是被掐死的那一個——伊麗莎白·惠特克跟你說起過吧?”她又補充道,“我不太喜歡伊麗莎白·惠特克。挺煩人的,不過也很聰明。”她迷迷糊糊地又說,“我腦海中出現了一起謀殺案,凶手是她。”

“掐死了另外一個老師,對嗎?”“我得窮盡各種可能性才行。”

“跟往常一樣,我要按你的直覺行事,夫人。”奧列弗夫人一邊沉思,一邊又往嘴中送進一枚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