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色斑斕裏放歌
蕭紅濤
劉榮德是當前南充文學創作隊伍中一位執著的寫作者。他的寫作麵較寬,寫詩歌,也寫散文;寫小說,也寫雜文;還寫新聞和公文之類的文字。但就側重點來說,其文字收獲在散文方麵要多些,那就稱其為散文人吧,這樣許是更確切些。
這本《秋蟬》文集,是劉榮德的第一本作品集。他很珍視這本文集中的文字。這些作品,大多是發表在本土報刊和一些省級報刊上的。也就是說,這些作品是經過了編輯和讀者檢驗過的。這些作品,既是其心血的結晶,也是其生命和生活中的又一群血肉相連的“兒女”吧。 當然,他珍視這些文字是理所應該的,也是值得稱道的。
我認識劉榮德,是從他的投稿文章開始的,他先後給《嘉陵江》和《南充文學》投送散文稿件,其發表在這兩個本土文學刊物上的散文作品,大多是經我手所編發的。後來,有了見麵的認識,有了文學活動的相聚,有了閑暇品茶的聊天等等,自然對他的過往之事,以及現今的狀況,有著初步的了解和印象。 由此,我知道了他十六歲便參加工作,成為聞名川東北的金城山林場的員工,是個有熱情、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他愛學習、愛讀書、愛做事,也愛寫寫劃劃,便成了林場中少有的“秀才”。他寫的簡報、總結文字,得到上級的肯定;他寫的通訊、消息、詩歌等,常常被報刊所采用。許是這些緣故,或有其他處事的不當,令有些人看不慣他,於此埋下了禍根。“文革”風暴驟起,雖遠離都市的林場,也卷起了不平靜的風浪,劉榮德終被“革命的棍棒”所擊倒,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和帽子戴在了這個年輕氣盛的林場看護者的頭上,因而,他身陷圖圈之中,著實在牢房裏苦呆了幾年。“文革”結束後,事過天青,一切都隨風而去。可他卻丟失了工作,也丟失了大好的青春年華。每當談及這段荒誕歲月,無不令他肝腸寸斷,痛心疾首。
好在劉榮德是個剛強的人,他抖掉那些覆蓋在自己身上的歲月塵灰,抖掉那些爬滿在自己身上的世俗目光和眼睛,撫去心靈中那道道深深的劃痕,撫去心湖中那潮潮湧湧的傷痛。於是,他想到了“自古男兒當自強”,想到了“天無絕人之路”等古訓名言;於是,他重新拾起T做人的尊嚴,又開始從社會底層艱辛邁步的跋涉:做小生意,走村串戶,幫人寫廣告寫標語,幫人刻鋼板搞油印,幫人寫公文寫總結,還代人寫訴狀寫書信等等,甚至有些髒活累活苦力活,一些人不願幹的勞力活等等。總之,隻要是不違法的活,凡能掙錢的事,他大都做過幹過,而從昨天走到今天,又從今天走向明天。他是個自食其力的人。活著,就要做一個有意義的人,一個有益於社會的人―這個普通而堅實的信念,支撐著他走出了生活的困厄,走出了痛苦往事的包圍,並撿拾起了丟有多年的筆來,抓住時間,珍惜光陰,勤奮寫作,且收獲頗豐,令人刮目相看。
人過六十歲,便進入了人生的秋季。今年已六十有五的他,雖已步入人生的初秋,而其心態和精神狀態,卻仍處在於人生的夏季階段,仍葆有旺盛的寫作熱忱之情,葆有堅忍不拔的奮進之誌,故爾,他才有源源不斷的各類作品問世,特別是寫出了一批其所喜愛的散文作品來。經過他的再三思量和斟酌,將這本書定名為《秋蟬)。他以秋蟬作比,以秋蟬自況,這段文字便是他心境和心靈的真實寫照―“夏天,在你的叫聲中退出;秋天,在你的叫聲中趕來。秋的季節遍地金黃,是成熟的季節,是收獲的季節,是希望的季節。可是秋的季節也是你叫得最響最賣勁的季節。你知道秋天過去,冬季就要來臨,你的日子不多了,你要把精力用盡,把心聲吐完,最後歸於沉寂。沉寂了,你還要把殼退出來,交給人類入藥治病救人,獻出你最後的赤誠。”其實,蟬在出生之前,要在土中埋三年,一旦成蟬之後,又隻有三個月的生命,因而,它會每天無論陰晴雨日,都會盡情高歌放歌縱歌,把每一天都唱成陽光燦爛的日子,以彰顯生命的脆弱與堅韌,生命的短暫與寶貴,喚醒人們對生活的熱愛,對生命的珍惜的良心和良願。“秋蟬”給人的啟迪是,每個人都要摒棄不良不健康的東西,要在生活中去張揚真善美的事物,讓世界充滿愛,讓生活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