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是好時候。
清晨的太陽,掛在半空,暖暖的,柔柔的,氤氳的柔和的光線籠罩著身姿挺拔的少年,翩翩如風。
園子中不見秋日的頹廢,反而充滿了沉澱之後的厚重。
厚重之中的翩翩少年男女,充滿了生機,在看著新到的人。
俱是一片訝然。
誰家殘疾的人會堂而皇之出來顯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這不是再給家族蒙羞嗎?
在場的人都微微詫異,都是出身大家族或者官宦之家的人,對於家族的利益為上,早已經是習以為常,當某個個人影響到家族利益的時候,是會被毫不猶豫地放棄的。
其中,就包括某一個人因為外在而損害家族的顏麵,比如說,容顏,形體,名聲,智商……
這一類人,他們不是沒見過,而是知道的,都是已經成為家族的棄子,大多都是圈禁的結局。
除了將門之家,估摸還是頭一次看見殘疾人出現在這樣的盛會中。
這是誰家的人?
這種人,難道不是丟去家廟就是關在家裏的嗎?
麵對別人的竊竊私語,唐家姐弟視若無睹。
趙仲玉在眾目睽睽之下神態自若迎上前來。
唐歸晨倚在輪椅上,帶著幾分愜意,幾分輕鬆,笑著打招呼,“二哥。”
趙仲玉笑著點頭,又向唐歸晚問好,“幾年不見,彎月倒是長大了不少啊。”
唐歸晚笑著福福身,“二哥也是一樣。”
此言一出,趙仲玉頓時有些困窘,他今年已經二十三了,早就不長了,扭開頭,看著唐歸鈺,打著趣,“彎月任何時候還是不吃虧的。”
唐歸鈺卻是身姿挺拔,藏藍色的腰帶鑲著一塊寶藍色的寶石,越發顯得那身段清卓如鬆,巋然不動,聞言淡淡看了妹妹一眼,神色不動,“從小到大,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趙仲玉頓時大笑起來,“不吃虧就好,總比吃虧好。”
唐歸鈺自然是維護自己的妹妹的,理所當然的點頭,唇邊帶著自信,“這是自然,我們家的孩子,就是需要這樣。”
趙仲玉麵容一滯,笑著搖頭,低聲提醒著,“潤之,這話在我麵前說說就是了。”兩家相交甚深,趙仲玉很是了解,知道唐歸鈺的身份與責任,對於唐歸鈺這種毫不掩飾的感情是很了解的,但是並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的。
這一種理所當然的維護和自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的。
陳澤西細細打量了這一行人,暗自揣測著,低調卻掩飾不住的貴氣優雅,眉眼間是自信與驕傲,舉止從容大方而高高在上卻不讓人厭煩,反而有一種親切之感,對於家世,卻已經了解了幾分。
出身高門,良好教育,家境富裕,而且在家族中地位極高,很有可能是繼承人。
要知道,大家族中,長幼嫡庶是非常嚴格的,接受的教育也是不一樣的,繼承人的教育與其他人的教育又是不一樣的。
不過……
同樣出身世家的陳澤西,很快就看出了端倪,矚目在唐歸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