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歸晨靜靜坐在輪椅上,牧師著前方。
日頭已經升高,斜斜的陽光從樹梢透過,有幾分斑駁,幾片光點幾片陰影落在唐歸晨身上,整個人有點昏暗不明,俊秀的容顏掩映陰暗中,更顯神秘。
此時,她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王者,在注視著自己的獵物。
“看來有有好戲看了。”鳳儀用折扇抵著下巴,玩味地道,豔煞煞的桃花眼朝唐歸晨挑了挑。
唐歸晨卻一直在看著一個角落,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但是不明白,為什麼會牽扯到唐歸晚身上?
隱隱的,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事情超脫了她的控製,而她不會知道,從今日始,一切都已經不在她的控製中,她隻能順著命運設定的路線前進。
果然,三人也不知道在擂台上說了什麼,唐歸晚便跟著郭詢和蘇煜下了擂台,帶上一直守在擂台下的幼梅和水蘭,往那個角落而去。
……
唐歸鈺一直跟在趙仲玉身邊,與一群學子談論著時文。
擂台上的情況時時更新,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自然也是知道唐歸晚上了擂台,自然也時時留意著。
所以,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那邊的狀況。
遠遠地,隔著一片湖水,看見唐歸晚跟著人下了擂台,心裏便不自覺一緊,站了起來。
他年紀雖小,卻學識淵博,又有功名,再加上容顏英俊,談吐大方,眉眼間坦蕩磊落,很容易博人好感,還懂人情世故,因而短短的時間中,就有了不少心生結交之意的人。
他性子又略略清冷,為人處事很是得體,行雲流水般自然舒適。
這會兒見他居然眉眼間露出一絲焦急,便忍不住紛紛相問。
趙仲玉自然也注意到了,卻因為就在京都,知道幾分蘇煜的行事作風,心下並無任何憂慮,卻也是知道唐歸鈺和姐妹間的手足情深,因而安撫著,“不必擔心,蘇公子行事磊落大方,二妹妹也是穩重的,想來是因為弈棋上有什麼吧。”
他私下認為這應該是學問上的較量。
陳澤西亦是附和著。
可惜的是他們都不了解唐歸鈺。
唐家的教養素來以天然為主,唐歸鈺卻是個例外,他五歲的時候就知道,母親在生妹妹的時候損了身子,不能再生養,而他,作為唐家唯一的嫡係男丁,不但要承擔著唐家和父母的贍養,還要供養殘疾的姐姐一生,還要為唯一的妹妹撐腰的。
因而他會少年早熟。
本來他並不是這麼早參加科舉的,卻是因為唐歸晨年齡漸大,卻又因為殘疾而不能出嫁,大伯父留下的大批遺產引起族人的關注,按理那一批財產要回歸祖產,而唐歸晚亦到了議親之齡,卻注定了姻緣艱難,他必須在幾年內取得族內話語權,不然護不住她們兩。
他對唐歸晨唐歸晚的感情,並不能用一般的手足之情來衡量。
當下便向其他人告罪一番,帶著小童匆匆往那邊去了。
當下便有人指著那邊,說著,“蘇帝師也來了,不如我們去向蘇帝師問個安吧,剛好唐公子似乎也是去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