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有人站在高高的假山上往這邊看。
“她就是唐歸晨？”
“是的，王子。”
“確定了她的身份？”
明舟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影子，也有些疑惑，可是自己手上的信息卻是樁樁件件都在說明著，那疑慮就像是重重雲霧一般，“王子，我也很奇怪，姑墨已經尋找了將近三十年，這個時候才忽然冒出來，委實是過於巧合了，而且，這麼多年，到底是傳承了幾代，我們都是不清楚的。”
真嵐淡淡笑了，俊朗的麵容，明亮的眼睛，方正而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在假山上，衣袂飄飄，帶著一種脫俗之意，“我年幼時曾在外祖父身邊呆過幾年，外祖父年輕時候曾經聽先輩說過，那位，乃是至情至聖之人，最重情義，如果唐歸晨真的是那位的弟子，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會忽然之間身份暴露。”
明舟不解，“怎麼說呢？”
真嵐轉身，慢慢往下走，“以那位的能力，就算是來了中原，也不可能是默默無聞之人，對於姑墨這三十年來在中原的動靜不可能一無所知，他卻一直隱而不露，其實，我更相信，隻要他不主動，姑墨隻怕永遠也不會找到他的蹤跡。”
明舟跟著，踩著假山石一級一級往下，繞過假山，往一邊的芙蓉林而去，“這麼說，現在是他主動把行蹤泄露出來了？”
真嵐微微一頓，“隻能是這樣。”他走到方才打鬥的場所，撿起一支削落的芙蓉，“找了三十年音訊全無的人，忽然之間就知道得清清楚楚，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據查，這位唐小姐已經年近雙十，卻不良於行，算算時間，那位的大限隻怕也不遠，以那位的行事風格，必定會在往生之前，為自己的弟子鋪平道路，不會留下任何的危機。”
也就是，會徹底解決姑墨一事。
明舟明了，忍不住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也就是說，那位準備徹底了斷了，也就是說，那位現在已經有了絕對的力量對抗姑墨了。”他低低笑了兩聲，“真是有趣了，就是這位唐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真嵐明亮的眼睛卻是黯淡一下，“明舟，舒豫最近怎麼樣了？”
明舟略略點頭，“我們收到了消息，他們自然也收到了，隻怕現在也在大唐京都呢。”他轉頭看著真嵐，“四王子，我們要不要暗中保護唐小姐？”
真嵐搖頭，“這倒不必了，那位的弟子，難道會連這一點都對付不了嗎？更不會什麼準備也沒有，就把她暴露。”他沒有說的是，她的身邊，必定是層層防護，任何意外都不會發生。
明舟也是這麼認為，“倒是那國公府……”
真嵐麵露嘲諷，“舒家的情報？嗬嗬，鳳家與此事應該沒有關係的，十幾年了，沒有人能在舒家的眼皮底下隱藏這麼久。”
明舟蹙眉，“可是寒氏一族的圖騰……”
真嵐也是不解，“我不知道鳳家為什麼會有寒氏一族的圖騰，但是鳳家與那位應該是沒有關係的，如若不是，十八年前，鳳家三位公子又怎麼會死去呢？這麼淺顯的道理，舒家居然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