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景征求之依的意見,問她是否願意去就醫。之依雖然聽不明白景到底給她說了些什麼,但是看到景灼熱的眼睛散洋溢出巨大的驚喜和希冀,她知道,一定不是壞事。遂高興的點頭,願意一試。
翌日,景並沒有選擇馬上回到學校上課,而是帶著之依尋找靈推薦的那位研究腦神經的專家。在走訪了一個上午後,在首府的康複醫院,終於尋找到那位醫生。
他姓陳,與景同姓,景為此還感性的對他產生了好感,並由此增加了對他的技術的信心。
隻是,唯一一點令人擔憂的是,這位陳醫生年紀不大,似剛過三十出頭的模樣。平頭,戴厚重的黑框眼鏡,不苟言笑。看到景時,除了主動的伸出手示好外,再無其他動作。他對之依的關注,絕對是純粹的醫生觀察病人的角度,而在景看來,依然有那麼一絲絲不和諧的成分在裏麵。
他一直審視著之依,目光裏有欣賞,有疑惑,有驚詫。景的心翻騰起陣陣排山倒海的波浪,他肯定,如果他不是醫生,他這麼留意之依,他定會一拳頭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鼻尖上。基於剛才的那點同姓的好感,一瞬間也蕩然無存。
“喂,你都是這麼看病人的嗎?”景尖酸刻薄的問。
陳醫生不好意思的將目光轉移到景身上來,訕訕的笑。解釋道:“她,不似病人。”
景哭笑不得,“她是不是病人,不是用的眼睛來診斷,而是用你的儀器來檢查。”語氣毫無留情的批判諷刺眼前這位大專家。
“不知道靈是吃錯了那門子的藥,竟推薦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景開始嘀咕。
“你到底看不看病啊?”景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他還在這裏浪費他的寶貴的風流時間,他就拉著之依大道回府。
“你別急。”陳醫生慢條斯理道:“我的眼睛,比儀器更精確。”
凡是狂妄的人,都持有狂妄的資本。陳醫生這麼一說,雖然是輕描淡寫,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卻讓景陡然看到了希望。
瞥一眼之依,她靜如處子般甜美的立在那裏,景心神俱蕩,一股清新的風吹進他的心田。
他又在想他們的事。他們,自然是他和之依。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後,他就無法遏止自己不去想他。他甚至聖人的認為,他可以拋棄一切紅塵名利與她遠走他鄉。他可以照顧她一生一世。不計較她是不是低能兒。
“她,有得救嗎?”景問。問畢就陷入了強烈的渴望得到肯定答複的欲望中。
“如果是先天性的,可能性很小。”
“她是後天的。”景衝動起來。
陳醫生瞄一眼他,“你們,是什麼關係?”
兩個長相很有差異的年輕男女在一起,難免不讓人遐想菲菲。更何況,是這麼個情感開放的社會。
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定位自己與她的關係。隻得麵紅赤耳的責怪道:“你們醫生都喜歡問那麼多與病人病無關的話題嗎?這是否違背你們救死扶傷的公德了吧。再說,這不是警察局。”最後一句,景的聲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