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蘇衛國橫眉冷對，氣得拍案而起。
蘇以沫卻不以為然，“不去也行啊，不去你就讓你寶貝女兒在裏麵吃一輩子的牢飯唄！”
蘇以沫說完，起身，“蘇市長，麻煩你買單了。”
莞爾一笑，仰頭，挺直腰杆，出了咖啡廳去。
蘇以沫站在醫院廣場，重重的深呼吸了口氣……
好不容易出了口惡氣，她該開心才是的吧？可怎麼，胸口裏卻還是悶得像塞滿了浸濕的棉花一般，讓她透不過氣來呢？
五樓，主任專用辦公室——
端木睿頎長的身影，憑窗而立，深沉的目光，鎖定一樓廣場那抹落寞的倩影。
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緩緩燃著的細煙，煙霧繚繞，迷離了他那雙湛黑的深眸，眸底的情緒，神秘，複雜，不可窺探。
“端木，你看什麼呢？問你話，你都不回答。”
身旁，柳雯溪嬌嗔一聲，順著端木睿的視線往一樓廣場看過去，然，除了鼎沸的人流，她什麼也看不到。
“沒。”
端木睿收回目光，淡淡的抽了口手裏的細煙，才問她：“你剛剛問我什麼？”
“這次的香江研討會你會參加嗎？”
柳雯溪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端木睿透過朦朧的煙霧看一眼柳雯溪，半晌，起唇，“我考慮考慮。”
“好。不過，我非常希望你能去。你若不去的話，這次的研討會其實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端木睿隻淡淡一笑，不作回應。
“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好。”
“別忘了把水果吃完。”
“好。”
柳雯溪出了他的辦公室去。
端木睿重新將目光投向一樓廣場，而擁擠的人群裏早已沒了蘇以沫的身影。
收回視線，撚滅了手裏的煙頭，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去，換上白色長大褂，出了辦公室門。
……
那之後的幾天裏，蘇以沫與端木睿之間，幾乎稱得上零交流。
兩人偶爾在醫院的公共場所遇見，蘇以沫會禮貌性的打聲招呼問聲好，而他端木大主任心情還行的情況下或許偶爾還會點頭回應一聲，但大多情況下他都是一臉漠然，更甚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蘇以沫本以為自己早該習慣了他的冷漠，可當他真的漠視自己的時候，即使她麵上不願承認，但心裏那份憋悶感卻是騙不了自己的。
蘇以沫與司清顏抱著一遝資料從資料庫裏出來，才走兩步，卻不想，就遇上了長廊上的端木睿。
他正被幾名實習生簇擁著，詢問一些關於學術上的難題。
司清顏連忙向他問好：“端木主任好！”
端木睿抬頭，看她一眼，微頷首，回應一聲，“好。”
而後，重新低下了頭去，繼續與實習生們解說資料上的難題。
而他的目光，似從來沒有多餘的一眼落在一旁蘇以沫的身上過。
蘇以沫不著痕跡的順了口氣，剛預備也同他打聲招呼的，但看眼下這個局麵，她到底還是退縮了。
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反正她就算打了招呼，人家也一定不會搭理。
大概會對她視而不見吧！
蘇以沫如是想著，抱著資料，跟在司清顏身後，低頭就往前走了去。
走出幾步……
“蘇醫生！”
卻忽而，身後的端木睿開口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