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市長,我記得我有跟你說過救你女兒的方法。”
蘇以沫說著,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鍾,日期已到二十七了,她眸色稍暗了暗,繼續說道:“蘇市長,明天正好是我媽的忌日,如果你真的有心想要救你女兒出來的話,你就帶著你老婆誠心去拜拜我媽吧!明天我會在我媽的墓前等你們,但明天一過,她什麼時候還能出來,也再跟我一絲關係都沒有了!”
蘇以沫說完,也不待那頭蘇衛國說話,她就兀自把電話給掛了。
掛上電話,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本以為心裏會輕鬆許多,卻發現,胸口裏仍舊沉悶得像被一口大石頂著一般,讓她難以透過氣來。
家……
父親,母親……
永遠都是她心裏那根最敏感的刺!
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躺在同一張床上,那麼親密的兩個人,到最後,卻是刀刃相見,甚至骨肉都可以剝離。
母親的死,對蘇以沫而言,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而她,永遠無法原諒的人,就是她的父親!
而她永遠沒辦法再用真心去麵對的人,就是……端木睿!
想到五年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蘇以沫的心,仍如刀割了一般。
五年前如不是自己的父親對母親痛下殺手……
五年前如果沒有端木睿的母親推波助瀾……
她的母親,又怎會獨自一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個墓塚裏呢?
想到過去的種種,蘇以沫忽覺臉上有些潮濕,伸手一摸,居然哭了。
她吸了吸氣,把臉上的淚痕拭幹,回頭看一眼那張緊閉的臥室門……
或許,這就是自己和他的距離吧?明明唾手可得,可偏偏遙不可及!
而這個男人,也注定,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是她蘇以沫的!
他們之間,說直白點,亦不過就是露水鴛鴦。
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大抵,還是五年前那段自以為的深情在作祟吧!
蘇以沫讓林秘書給自己送了一套幹淨的衣衫換上。
臨走前,看一眼那扇緊閉的臥室門。想了想後。還是拿起長幾上的酒店便利本給他留了個小字條。
“端木主任:
謝謝你昨晚幫我加班!我先走了,另外。你胃不好,醒來後別忘了吃飯。
——蘇醫生。”
蘇以沫寫完字條,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酒店房間。
端木睿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他是被自己那脆弱的腸胃給磨醒來的。
下意識的伸出猿臂。攬了攬旁邊的人兒,卻撲了個空。
他擰眉。睜開了眼來。
身邊哪裏還有那個女人的蹤影?
走了?
端木睿坐起身,隨手捋了捋額前的亂發。掀了被子,起身下床。
裹了件睡袍,出了臥室去。
他下意識的環顧一眼正廳,亦不見蘇以沫的身影。隻有長幾上還留著她寫的字條。
端木睿拿起,隨意的掃了兩眼,卻在見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麵上繃緊的情緒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你胃不好,醒來後別忘了吃飯。’
算她還有點良心!
…………
二十七號——
今日是蘇以沫的母親李善春的五年忌日。
她早早的就買了白菊。拎著母親生前最愛吃的水果,去了墓園。
墓園裏很安靜,而母親的墓穴又在山峰之上。那裏背向有林。前眺大海,風水寶地,確實適合長久之人居住。
這是母親生前就相中的位置,她喜歡大海,又獨愛安靜,她說這裏再適合她不過了,所以,直到後來蘇以沫賠上了自己的婚姻,也力求為母親把這塊墓地保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