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沫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後,就一直坐在長廊的休息椅上發呆。
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剛剛醫生給她說的那番話,不得不說,臍帶血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案,蘇以沫心裏確實已經開始動搖了。
可是,給端木睿再生個孩子,這並不是一件輕巧的事情,更不是她說想生就能生的事兒,或許正如醫生說的那樣,她真該跟孩子的爸爸好好商量商量這事兒的。
蘇以沫伸手,抹了抹自己有些發懵的臉,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無論怎樣,先聯係上那個男人再說吧!
隻是,自己現在上哪兒去找他呢?
她根本毫無頭緒。
……
蘇以沫才捧著資料從資料庫裏走出來,經過陽光廊道,卻不想,竟讓她遇見了一個她這輩子最不願再見到的人……
端木睿的母親,王綺麗!
數年不見,她仍是雍容華貴,風韻猶存。
而此刻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席白大褂的柳雯溪。
這會兒,王綺麗顯然也一眼就認出了對麵的蘇以沫來。
“蘇以沫?”
王綺麗的臉上寫著不敢置信。
蘇以沫的麵色,有些發白。
看著對麵的王綺麗,沒應聲。
“真的是你?”
王綺麗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隱著陰冷的神情,慢步朝蘇以沫走近了過來,“知道端木在這裏上班,你也跟著追了過來?你還真夠陰魂不散的!”
柳雯溪這時候也追了上來,明知故問道:“阿姨,你認識蘇醫生?”
王綺麗不屑的冷笑一聲,“一個不三不四的賤女人,生下的另一個不三不四的賤種而已!”
蘇以沫麵色微白,抱著資料的小手,不由收緊了力道,呼吸也微緊,好半晌,蘇以沫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端木夫人,你好歹也出於名門世家,開口就把髒字掛在嘴邊,不嫌掉價嗎?你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端木主任還在意呢!”
蘇以沫說完,側過身,欲走。
“蘇以沫!”
哪知,蘇以沫的步子才一邁出去,手就被王綺麗給抓住了。
她手上的力道很重,鉗著蘇以沫的手腕,似恨不能生生將她的手擰碎了一般,而那尖銳的指甲也幾乎是要嵌入進蘇以沫的肉裏去,“我警告你,離我兒子遠點!!他不是你這種下賤的女人可以高攀得上的!”
手腕上的痛感,讓蘇以沫皺緊了眉頭,她稍稍使了幾分力氣,才終於成功的擺脫了王綺麗鉗著自己的手,“我要偏不呢?端木夫人,你會怎麼做?會像五年前對我媽那樣,借刀殺了我?”
“沫沫……”
這邊,對峙還未結束,卻倏爾,一道稚嫩的童音毫無征兆的闖入進了她們的對話中來。
是蘇蘇!
蘇以沫身形猛然一僵,臉上的神情更是沒來由一慌,緊跟著,她垂在身側的手被一隻嫩嫩的小手給牽住,“沫沫,原來你在這裏呀!我終於找到你了……”
蘇蘇仰著顆小腦袋,一臉欣喜的跟蘇以沫說著話。
那一刻,蘇以沫明顯感覺到王綺麗冷銳的目光,落在了蘇蘇的臉上,正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蘇以沫緊張得一顆心髒幾乎都快要從心房裏跳出來了,她忙一把將蘇蘇轉了個身,抱進了自己懷裏,假怒的斥她一句:“生病了怎麼不好好待病房裏休息?誰帶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