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人

家人親戚

好句:

(自己)

兒時的我是一個紮羊角辮的膽小的姑娘,到上高中時,還不認識去學校的路。(湯素蘭《山的那邊是什麼》)

我十三歲時是個很機靈的孩子——一個異常機靈的孩子,我那時這樣想。(馬克·吐溫《我第一次文學上的冒險》)

我的頭腦後麵垂著一根小小的硬辮子,用紅頭繩纏著,每天早晨要母親或女傭來梳。(巴金《巴金自傳》)

那時候,我六七歲,頭上留個木梳兒;常跟著比我大八九歲的丫姑,摘楊芽,采柳葉,捋榆錢兒。(劉紹棠《榆錢飯》)

(父親)

小鎮的生活猶如一潭死水,枯燥而乏味,而父親信手拈來、意趣盎然的故事卻恰如一粒粒的小石激起陣陣漣漪——他逗他們笑,他甚至能使他們放聲高歌!(李峰《我就要這一個父親》)

我小時候長得最難看,他就最疼愛我,老讓我跨在他背上騎馬馬,轉圈圈。(黃宗英《童年的回憶》)

(母親)

我母親在處理社交事務方麵特別能幹,尤其是在規劃有趣的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上,我相信她簡直能創造奇跡。(阿諾德·貝內特《訂婚的消息》)

母親在屋子裏徘徊,猶如一隻困獸,她不時地側耳細聽外麵的動靜,好像那搖搖欲墜的樓梯上就要響起父親的腳步聲。(侯賽因·卡巴尼《母親節的禮物》)

(妹妹)

她有一對烏黑的大眼睛,眼角有幾道淺褶皺,那是蒙古人特有的皺紋。(羅塞達·鍾華《阿妹》)

(姑媽)

姑媽愛打瞌睡,每天晚上吃過晚飯飽嗝還沒打完她把雙手籠進袖筒,往客廳的沙發上一靠,就呼嚕呼嚕打上鼾了。(蔣子丹《姑媽》)

好段:

(自己)

在兩個男人驚奇的目光下我坐在他們中間的椅子上,點頭微笑,裝作輕鬆自然的同時刮肚搜腸,尋找合適的語言及解釋方式。而此時的大腦,卻是放了假般的一片真空。(葉廣芩《身無分文走拉薩》)

(父親)

隻要父親一回到家裏,家裏就立刻充滿了歡笑。他高大、英俊,濃密、卷曲的黑發下掩藏著一雙黑亮的、時時刻刻洋溢著笑意的大眼睛。他在一家室內裝潢廠工作,他的指甲縫裏常常嵌著廠裏填沙發用的棉絨。(露絲·辛德拉斯基《你是我的詞典》)

多年來,我一直認為父親不易表達感情,他很少喜形於色,至少很少在我麵前表現出來。雖然他已經六十八歲,而且身高隻有一米七五左右,但在我這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一百二十公斤的人的眼裏,他還是顯得巨大無比。在我看來,他好像永遠都是個嚴厲堅決、屹立不搖的執法者,很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傑克·坎菲爾《父親的愛》)

在我們居住的維克托城,找不出一個像我父親那樣的人。別人有一元錢剩餘時就去買一杯酒喝;而我父親有一元錢剩餘時就去買一本書。別人家的牆上掛滿了圖畫,至少也有一幅掛曆;而在我們家四間小小的房間裏,牆壁上凡是能放書的地方都擺滿了書,總計有三千冊,從天文學到動物學,無所不包。(厄爾·托馬斯《深思》)

(母親)

我從有記憶起,母親就是一個吃剩菜的角色,紅燒肉和新炒的蔬菜,簡直就是理所當然地放在父親麵前的,她自己的麵前永遠是一盤雜拚的剩菜和一碗"擦鍋飯"(擦鍋飯就是把剩飯在炒完菜的鍋中一炒,把鍋中的菜汁擦幹淨了的那種飯),我簡直想不出她不吃剩菜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張曉風《母親的羽衣》)

在那段時間,媽媽到克茹帕的麵包房去幫忙。得的報酬是一大袋發黴的麵包和咖啡蛋糕。媽媽說,新鮮麵包對人並不太好。咖啡蛋糕在烤箱裏再烤一下吃起來和新出爐的差不多。(凱瑟琳·福伯斯《媽媽的銀行存款》)

母親性格有點孤僻,不愛與外人交道,從不摻乎鄰居們的麻將或氣功。不得已要有對外活動時,比如購物或上醫院,也總是懷有深深的疑懼。她每次住院留醫,必然如坐針氈,又哭又賴又鬧地要回家。不管是多麼友善的大夫還是多麼溫和的護士,一律被她當成驢肝肺:“這些人麼,我算是看透了,騙錢!”(韓少功《母親的看》)

(妹妹)

晚上,阿妹坐在櫃台後麵的一張凳子上做作業,複習白天的功課。經常出現這樣的場麵:母親給她端來一杯熱牛奶的時候,發現她在胡思亂想,精神分散,眼睛東張西望地巡視短頸大口瓶和店裏的其他擺設。於是母親便對她說:“別浪費時間,把所有的勁兒都拿出來學習吧。孩子呀!要是你不識字呀,可得當睜眼瞎哩!”(羅塞達·鍾華《阿妹》)

(弟弟)

忽然發覺活潑調皮的弟弟突然長成大人,大約是他高中畢業的那個夏天裏。他臉色蒼白,嘴唇邊絨絨胡須現出淡青色,眉宇間緊鎖沉鬱憂心忡忡。弟弟不再是那個活潑調皮的小男孩,他的深深緘默和夜以繼日的看書演算,使我感到他是長大了。長大了的他令我感到陌生和酸楚。(鄧湘子《弟弟》)

(姑姑)

丫姑野性,膽子比人的個兒還大;她把黑油油的大辮子七纏八繞在脖子上,雪白的牙齒咬著辮梢兒,扒光了腳丫子,雙手合抱比她的腰還粗的樹身,哧溜溜,哧溜榴!直上直下爬到樹梢,岔開腿騎在樹杈上。(劉紹棠《榆錢飯》)

[外婆]

我的外婆,在吞咽了一輩子的屈辱,消化了差不多一個世紀的磨難之後,悄然地,永遠的去了。可是她的仁厚,她的慈愛,她的從容,她的堅忍,她的自尊,就跟她的遺傳密碼一樣將永遠地留在我的生命中。(少鴻《永遠的外婆》)

校園人物

好句:

(老師)

張老師是高個子,樣子有點兒凶,臉上還有點兒麻子,村裏人叫他張麻子。(王梓夫《我的啟蒙老師》)

他身材相當高大,經常穿一件煙草黃色的麂皮夾克,天冷了就在裏麵圍一條很長的駝色的羊絨圍巾。(汪曾祺《金嶽霖先生》)

第一任老師姓杜,挺胖,挺喜興,見了人總是笑嘻嘻的,可是村裏人都戲稱他“杜魯門”。(王梓夫《我的啟蒙老師》)

(同學)

王瑤笑了一聲,說:“跟你說實話吧,我的嘴在檢討,我的腳在底下畫不字!” (韋君宜《我的老同學王瑤》)

婧娉性情溫和,不喜言談,班上發生任何讓我們激動萬分的事件,她都不亂摻和,隻是睜大了黑亮的眼睛一旁作壁上觀,必須時淺淺笑上一笑。(蔣子丹《婧娉》)

王浩的相貌頗“土”,腦袋很大,剪了一個光頭……(汪曾祺《金嶽霖先生》)

好段:

(老師)

我有點兒怕張老師,他的脾氣很大。有一次他抓到幾個逃學的學生,命令他們在院子裏罰站,鐵青著麻臉吼叫著,把我們這些沒逃學的學生都嚇得渾身發抖。(王梓夫《我的啟蒙老師》)

我的啟蒙老師是一位鄉村的塾師。這位塾師有一個十分難忘的名字,叫秦奉泰。這個名之所以令人難忘,是因為這三個字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樣子,我最初把它讀作秦秦秦。(陸文夫《啟蒙者》)

聽吳先生的課,我們常常笑聲不絕,而吳先生自己並不輕易地笑。略方的臉上,認真嚴肅,兩眼時而微微向上作一斜視。他的口音,是能聽出安徽腔的普通話,特別是尾音,但語氣短促幹脆,說到關鍵處猛地甩出來似的,鏗鏘有力,不容置疑。我並無根據地想,老吏斷獄大概就是這麼說話的。(陳學勇《吳組緗先生小記》)

金先生的樣子有點怪。他常年戴著一頂呢帽,進教室也不脫下。每一學年開始,給新的一班學生上課,他的第一句話總是:“我的眼睛有毛病,不能摘帽子,並不是對你們不尊重,請原諒。”他的眼睛有什麼病,我不知道,隻知道怕陽光。因此他的呢帽的前簷壓得比較低,腦袋總是微微仰著。他後來配了一副眼鏡,這副眼鏡一隻的鏡片是白的,一隻是黑的。(汪曾祺《金嶽霖先生》)

(同學)

她有時背靠在椅子上,頭仰出一種高昂,有時則伏在桌子上,占我大片好河山;而且,簡直不能夠容忍,是她間常還從什麼口袋裏抓出來一把炒黃豆,老外婆似的嚅著下巴無聲地吃出來一個滿口香,使得我在應該罵娘的當口喉嚨裏很不爭氣地呱出來一聲悠長,實實在在的很可惡。(何立偉《謝三毛》)

我的另一個同學,曾經意氣風發過一陣子,畢業後我見過他兩次,他目光閃閃大講特講他的從政方案,他對自己所領導的文化工作的展望。他激情如火,走在他身邊時能感受到炙熱的烘烤。我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幾乎是孩童的天真。我對他說:“你是個悲劇人物。”他笑著責備我是潑他的冷水。果然,不久之後他銷聲匿跡了。近日我得知他的下落,打電話過去聯絡。我以為他會情緒不佳,心意沉沉。誰知電話裏的聲音依然年輕高亢,笑聲朗朗,仿佛過去的幾年中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黃蓓佳《恰同學少年》)

社會人物

(街坊鄰居)

等我長大後,我總感到除了母親以外,再也沒有誰能夠像他那樣樸素地疼愛過我--沒有任何希求,沒有任何企望的。(張潔《揀麥穗》)

他個子很小,腿也很短,穿一件老年人的毛皮大衣,一直拖到腳跟,頭上戴了一頂厚皮帽子。(曼德爾施塔姆《尤裏·馬特維奇》)

她的臉白得嚇人,嘴角掛滿了黃黃的水沫,一對手,軟軟地垂在桌上。(鄭雲雲《小秋子》)

漁村的姑娘都是弄下鍋爛的好手,她們那靈巧的手指賽似小耙子,剃發般地在礁石上唰唰揪著,一潮揪一大柳筐好似不費事的。(鄧剛《下鍋爛》)

(陌生人)

一次,來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四十歲左右,頭上戴一頂紅帽子,瓜子臉,一雙烏黑的眼睛炯炯逼人。(曼德爾施塔姆《猶太人的混亂世界》)

蹬車的是個老頭子,骨瘦肉緊,皮黑牙黃,小腿肚子賽兩個鐵球,一望便知是長年蹬車的車夫。(馮驥才《絕盜》)

他的濕頭發、濕胡子都在閃閃發亮,酒糟鼻子也微微放光,很像霧中的一盞紅燈。(威廉· 班克爾《奇特的“搶劫”》)

(各行各業)

這位記者的呢帽戴在腦勺上,係著領帶的襯衫領子的鈕扣解開著,胡髭也沒有好好剃過,臉上一副負氣不服的神情。(阿爾貝·加繆《鼠疫》)

男男女女站成一排,彎腰埋頭,左手分秧,右手插秧,水聲嘩嘩,一點一啄之間,一片綠就被牽出來了。(肖建國《強仔故事》)

我還沒來得及辨別出哪位是主人,卻又見一個輕盈的身影從酒館邊門的屏風後閃了出來,隨著一聲親切已極的招呼和一臉柔美已極的微笑,心裏立時就有了一種認定:這位才是主人。(葉文玲《原子的小酒店》)

好段:

(街坊鄰居)

每當他那有部長氣概的腦袋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時候,我們這群孩子都會樂不可支,因為他的腦袋太像俾斯麥了,光溜溜,沒有一根頭發,就像初生的嬰兒,頭頂上也最多不會超過三根。(曼德爾施塔姆《尤裏·馬特維奇》)

楊七公公從艙尾伸出了一顆頭來,雪白的胡須、頭發;失掉了光芒的,陷進去了的眼珠子;癟了的嘴唇襯著朝天的下顎。要偶然不經心地看去,卻很像一個倒豎在秧田裏、拿來嚇小雀子的粉白假人頭。(葉紫《楊七公公過年》)

老王不僅老,他隻有一隻眼,另一隻是“田螺眼”,瞎的。乘客不願坐他的車,怕他看不清,撞了什麼。有人說,這老光棍大約年輕時候不老實,害了什麼惡病,瞎掉了一隻眼。他那隻好眼也有病,天黑了就看不見。有一次,他撞在電杆上,撞得半麵腫脹,又青又紫。那時候我們在幹校,我女兒說他是夜盲症,給他吃了大瓶的魚肝油,晚上就看得見了。他也許是從小營養不良而瞎了一眼,也許是得了惡病,反正同是不幸,而後者該是更深的不幸。(楊絳《老王》)

(陌生人)

中間一個俄國人,撲克牌上的小醜或曰“大王”“大鬼”打扮,花花綠綠,絨球帽子,全身綁了無數樂器,手裏拉著一個小小手風琴,頭頂上是一個銅鈸,一點頭就發出敲響的聲音,背部是一個大鼓,不知怎麼一搖擺,鼓聲也就大作起來,腰部也是一些甩動出聲的稀裏嘩啦的東西。(王蒙《雪球樹》)

背簍高出了她的腦袋,搖搖晃晃地聳立在她身後。背簍的帶子很深地箍在她瘦弱的肩上,一件短小的上衣,下擺的邊緣已經破舊。肥大的褲子高高挽著褲管,腳上是一雙露趾的布鞋。(張抗抗《山裏的女孩》)

就在這時,我看到這樣一個情景。一個小男孩,頂多也就四五歲,不會再大,個子矮矮的,穿著一身厚厚藍紅相間的絨衣套裝,滾圓滾圓的,像個打足了氣的小皮球。他鼓足了氣,伸出雙手,繃直雙腿,斜著身子,幾乎和路麵成了四十五度角,正在使勁地頂著路旁一個牌子。(肖複興《路旁的牌子》)

(各行各業)

再觀察身邊那些農民,遠沒有我那麼狼狽,幾個婦女居然衣衫齊整,隻是手臂沾滿了泥水,盡管神態疲憊,卻依然想到在渾濁的水中洗淨了手,在霞光中仰起臉整理一下淩亂的頭發。她們不會知道,她們在霞光裏梳理頭發時的樣子很美。她們也不會知道,我從心底裏欣賞她們,佩服她們。(趙麗宏《拔秧》)

她像真正厭倦了豪華的現代日本人一樣,穿著素淡的灰色衣裙,裸著白楊樹幹一樣挺拔的腿。脖子上掛著一串很粗糙的銀項鏈,瀟灑而傲慢。(畢淑敏《10年後,請到東京律師樓》)

經典美文

小巷中的女孩

張抗抗

江南的小巷深深。

又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像女孩子們的悄悄話,綿綿不斷地流淌。嘰嘰咕咕的笑聲忽然響起,就像雨點迸濺在青石上,又驚簌地彈跳開去。

小巷沒有女孩。女孩們都去上學了。

於是雨天的小巷裏撐起了許多把圓圓的傘。紅的綠的金黃的淺紫的,五顏六色,在濛濛細雨中,濕漉漉地擁擠著。那傘被一雙雙小手高高擎起,卻依然低低矮矮,像是地麵上移動著的一座座五彩繽紛的花壇。

放學的時候,小巷的雨忽地就下大了。打在湧入小巷的花傘上,丁丁冬冬的,奏響一片童聲小合唱。

小巷拐角的屋簷下,有一爿小店,專賣女孩子們喜歡的零食。

那個雨天我路過小店,買了一整盒“娃哈哈”,是給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女孩的。我從來沒有買過“娃哈哈”,走進雨裏,才發現忘了拿一些吸管。

我對同伴說,你等等,我去去就來。沒有吸管,讓孩子怎麼吃呢?

我轉過身想往回走。看見我的麵前,有一頂粉紅色的小傘。雨水從傘麵上滴嗒下來,濺在傘下那雙粉紅色的小雨鞋上。粉紅色小傘忽然停住了,然後慢慢揚起來,像一朵喇叭花似的,露出了傘下一張粉紅色的小臉。

那是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子。穿著一條花格子的背帶裙、領子上繡著碎花的粉紅色襯衣、一雙雪白的長筒襪——好整潔好秀氣的一個小姑娘。腦後係著一根編得利利索索的辮子,辮梢上有一隻小貓形狀的發卡。

她抬起傘、揚臉看著我的時候,那雨水便落在她額前的頭簾上,細密密亮晶晶的,像一片綴滿露珠的草地。

她朝著我手裏的“娃哈哈”努努嘴,輕聲說:吸管裏麵有的,就在盒子裏呀。

我低著看那盒子,果然,每瓶果奶盒壁上的包裝紙裏,都斜封著一根吸管。

濕漉漉的小傘已複位,重新蓋住了她的臉。隻露出一雙粉紅色的小雨鞋,在幽靜的小巷裏遝遝地走遠。如那嬌豔的喇叭花連結著地麵的嫩莖,滋滋有味地吮吸著春雨。

那小傘在小巷裏往前移動,一年一年走著走著就長高了。

(節選自《女孩》)

寫事

成長紀事

好句:

(童年記趣)

這樣,穿著柿花,把柿葉子卷成口笛,在樹上摘取紅燈籠,用竹簽穿取落了的紅葉……嘻嘻笑笑,幾年從童年中輾過去了。(李蕤《柿園》)

我五六歲時,最盼望母親到河邊洗衣服,好借此跟去捉魚。(曹靖華《魚庫的故事》)

(學本領的事)

從此以後,我開始討厭汽油味,並且逐漸懂得,任何事情,做得過分以後,便會變得荒唐,變得令人難以忍受。(趙麗宏《追“屁”》)

從此,我懂得了“幹活別嬉戲,做事要謹慎”的教訓。(陳伯吹《我小時候的“係列片”》)

(聰明的事)

有時候不高興講也被拖著講,我就編造著:福爾摩斯跟著亞森羅萍到上海,一上岸亞森羅萍就飛似的跑,福爾摩斯拚命追,“哪,就這麼追,”我拔腿跑著,裝著追的樣子,一直跑了去。(張天翼《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