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著歐陽煦漸漸變冷的眼神,我茫然地摸著後腦勺,我沒做啥啊!什麼救誰不救誰的?
“既然這樣,你就留下陪他吧。”冷漠的男人轉身就走,絲毫沒有聽我解釋的意思,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
剩下的病號一直在深呼吸,我聽得難過,就回頭看了眼跪伏在地上的趙辰良,一身衣服破破爛爛。
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我竟然沒數過來,瞪大了眼睛後,我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老公的脾氣有些古怪。”
我,默默抱拳。是的,我老公的脾氣還不錯,就是怪了點。
好在趙辰良沒說啥,就是請我扶他去別墅包紮一下,還請我送他回去,他說自己給我造成了很多麻煩。
我連忙擺手說沒關係,翻出繃帶和酒精,直接扔給受傷,行動不便的趙辰良,不敢離他太近。
我看過很多的韓劇裏,男人和女人都是因為包紮傷口等等這些細節就親吻了,還有直接一壘二壘打完,進階三壘的。
趙辰良眼角一抽,笑意卻暖洋洋的,他含笑忍痛包紮了幾處比較大的傷口,又捂著臉說:“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兒。”
快走,快走,我急切地傳達我的眼色。
可惜趙辰良看不懂,反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皺眉說:“這會兒讓你送我回去,你再回來這郊區,挺危險……”他聳拉著腦袋,竟然有些可憐。
早就想了個十來遍的拒絕被我堪堪吞下,我想哭的臉一僵,笑意凝固:“那你就住客房,隻要晚上不出來就行。”我還得找我老公呢!
我覺得歐陽煦是吃醋了,雖然他可能連吃醋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但我要找他說清楚!
扶著趙辰良從沙發一直移到二樓走廊盡頭的客房,我進去給他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看著略寬的西裝,皺眉。
但看趙辰良也沒什麼可以挑剔了,我就把西裝扔在床頭,立即下樓。
出去的時候,一看這月亮都掛老高了,我循著歐陽煦離開的方向,那是我第一次睡棺材被摔進去的森林西南角。
風一吹,比陰風還刺骨,隱隱還有淒慘的叫聲和恐怖的笑聲,我聽了心顫,吞吞口水繼續往森林裏挪。
叫著歐陽煦,林子深處卻來卻黑,不時地飛過蝙蝠和鳥,我驚得一身冷汗,卻不得不繼續往裏走。
歐陽煦不可能不在這裏,畢竟我剛回別墅住,這裏又出了這麼多事,他不會放心得下我。
就算他不管我的死活,他也希望鬼胎能平安,所以他一定會在附近保護我。
叫著他的名字,我一步走得比一步堅定,心裏漸漸不怕了,光是想起他偶然的笑,我就什麼都不怕。
“我說!我都說!”聲音顫顫巍巍的,卻一點沒有害怕的意思,這明顯就是鬼的叫聲!
我打了個寒顫,迅速躲到灌木叢裏,雖然這裏的灌木很深,刺傷了我的手還有胸膛,疼得我連口氣不敢喘。
左眼裏的世界漸漸清晰,那是一隻高大的鬼,手臂被歐陽煦拉住了,一把紅色的火焰從歐陽煦身上蔓延到了鬼的身上。
那鬼嚎叫的同時一直在抖,這火似乎給它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一個壯實的漢子竟然哭得像個淚包……
歐陽煦麵色不變地對火吹了口氣,火瞬間躥上壯鬼的頭,將他燒得嗷嗷直叫,連他的頭發都被燒焦了。
“桃夭大人沒有放我們出來……是,是棺歌大人!”那鬼說著,流出了血淚,五官狠狠一扭曲,就在火中消失了。
而歐陽煦卻看著空蕩蕩的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就連我的心裏都覺得肅穆。
這時,歐陽煦突然轉過頭來,那樣淩厲的視線讓我心中一驚。
一身深入骨髓的氣勢和威嚴,讓我忍不住想要跪下求他放過我。
好在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這會兒好不容易頂住壓力,立即蹣跚過去,笑著看他:“這麼晚不回去休息?”鬼也是要休息的,這還是玲瓏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