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像是害怕。
而王剛像是見怪不怪，直接進了停屍房，把二叔叫了出來。
二叔一看見我，二話不說衝回停屍房，門“砰”的一聲摔得特響。
我和王剛互視一眼，還沒想明白二叔要幹嘛，二叔就衝了出來，手握桃花劍，雙眼通紅。
他不屑地揚起手中的桃木劍，用力一揮，明亮的火光咆哮著衝到了半空，燒掉了我的一點頭發。
“心疼麼？害怕麼？”
二叔厚厚的嘴唇聳拉，雖然是在笑，卻帶著冷漠和促狹，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眯起，輕視地打量著我，諷刺著哼了一聲。
我拍開頭發上的火，聞到一股焦味，看頭發也短了好大一截，卻不敢這時候發火，隻能低頭：“沒事的，二叔你開心就好。”
“開心？”二叔指著我的心口，用力地戳了好幾下，罵了幾聲，有些喪氣地搖頭：“就算打死你也沒用，辰良走到這一步，也是他的命。可是你不喜歡他，為什麼還要招惹他？”
和我談私人恩怨？
我懵逼的同時，啞口無言。
感情這種事情，是單方決定不了的。趙辰良他無論想什麼，那都是他的自由，我無從幹涉。
更多時候，我隻能不斷退縮，以希望他總有一天能看清，我們之間絕無可能，同時也不要傷害到他。
二叔看我沉默了，微微挑起的眼睛湧上銳利的眼芒，有些諷刺地哼了一聲，又拉著我趴在窗台上往手術台上看。
大桶的福爾馬林就挨著手術台，上麵漂浮了無數塊屍體，眼珠子都泡出來，就像是在看我。
手術台上是秦先生老婆的屍體，子宮被剖開，掀開了好大一塊，光是看看，我都忍不住心口疼。
“這是蛇女幹的嗎？”這話，我想問很久了，沒敢問。
第一次正對良心，我吞吞口水，卻聽二叔驚訝地吸了口涼氣，驚愕地指著我臉：“這才沒多久，你都招惹上蛇女了？是帝都郊區的那一窩麼？”
看來，二叔挺了解蛇女。
聽他的口氣，秦先生大概不是死在蛇女手裏，我心裏好受了一些，就告訴二叔之前的事情。
二叔沉默了很久，終於收斂了陰陽怪氣的表情，隨便打了個招呼，掉頭就走。
就像有人在後麵追，走得老快。
“看來你和趙家還是有點關係的，不過我勸你不要和他們過多往來。”一直沒出聲的王剛拍拍我肩膀，凝重地扳手指頭。
“趙家明麵上是古董商，內裏卻是從黑洗白的老家族，黑白通吃，和政府往來緊密。”
他見我麵無表情，又開始扳第二根手指：“因為涉及軍火生意，所以具體事宜我都不敢細查，唯一確定的就是沒人能動趙家……”
越說我聽了越緊張，幹脆打斷王剛的話：“我有分寸，你別緊張。對了，你都快下班了，要不請我吃飯，就當慶祝你升職了？”
看王剛心不在焉的模樣，大概也辦不了案子，再看停屍房裏沒新屍體，大概不是很忙。
王剛一口答應，讓我在警局裏轉悠個幾圈，等他下班，再捎上我。
我就隨便拉了個女警，在警局裏晃悠，走過一樓二樓的地下室，不禁對帝都的安全很放心。
警局的防範措施做得特好，槍支彈藥雖然不多，但足夠打死那些有些犯罪的東西。
女警笑著說我和局長的關係很好，我茫然地回複：“他脾氣好，很好相處，你們為什麼都很害怕他？”
轉頭，我見女警驚訝地張嘴，沒來得及整理表情，要哭不哭的樣子看了挺滑稽，但我也不好為難人民公仆。
“對了，你們局長什麼時候升職的？”
女警張了張嘴，訕訕地告訴我，就是半個多月前，我算算日子，是秦先生死亡的那天！
時間上很巧合，我心一跳，也沒時間多想，就聽手機響了，王剛讓我去找他。
女警立即帶我去了，還貼心地介紹了警局的情況。這裏換了很多新人，老局長帶走了一批骨幹，所以王剛一直很忙。
很忙的情況下，王剛還能顧及我，我很高興，也就沒多問。
沒想到，這一心軟，就錯過了秦先生死亡的最佳線索……
和王剛挑了一家牛排上乘的西餐店，王剛熟練地點了我愛吃的甜食和七分熟牛排，笑了笑：“你和鬼夫結婚了？究竟怎麼一回事？”
我驚訝地眨眨眼：“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