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妍出了宮門,就看到簡容在宮門口等著。自從墨妍能每天準時上朝後,簡容就沒再跟著她去,每天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難不成是出事了?

眉尖微蹙,快步向簡容走去。

“怎麼了?”看著簡容難以開口,墨妍讓車夫先回去,和簡容一前一後地走著。墨妍本是打算和簡容並排走的,可簡容執意落後墨妍半步,墨妍也沒說什麼。她又不是反應遲鈍,自從閣主留書一封走了後,不光是簡容,夜辰和白軒瑾對她也沒有那麼隨意了,倒不是生疏,行事言語與之前別無二樣,隻是多了幾分恭敬,若不是墨妍天生敏感,根本察覺不到。不過墨妍也沒怎麼介意,他們關係好是一回事,但她的身份也是擺在那兒的,他們注定不會是單純的朋友,他們這麼做她心底有點小小的不舒服之外,其實更多的是滿意,跟聰明人打交道是輕鬆的,她若是真的坐上了閣主之位,這幾位就是從龍之功,若是還不知收斂,不懂得尊卑之別的話,不管是為了水閣還是她以後的路,這幾個人她都是不會用了的,多少還是有點情分在的,她不想把屠刀對準昔日的朋友,所以現在這種狀態再好不過了。

“沒什麼大事,帶你去見一個人。”簡容依舊是一臉糾結,似乎不是很情願,但卻不得不做。

墨妍聳聳肩,滿不在乎。雖然簡容不願意,但依然是提出來了,就表明這不是可以任性的,不管多不願都要去。

出乎墨妍意料的是,簡容帶她到了錦越京都最繁華的地段,雕梁畫棟,琉璃玉瓦,絲毫不比皇宮的恢弘大氣遜色,更多了一份肅穆之感。金邊紫金檀木的牌匾——“天一閣”,三個大字,蒼勁有力。

墨妍對簡容挑了挑眉,簡容隻看了墨妍一眼,不置可否,反而從袖子裏摸出一疊紙,遞給墨妍。

墨妍接過,大略看了一遍,遞回給簡容,消化了一下剛才看到的信息,戲謔的問了簡容一句:“你把蘇謹家的祖墳給挖了?”

簡容直接無視這句話,一板一眼的把夜辰昨天帶回來的話複述了一遍:“這是錦越王朝自開國以來所有的情報,有很多是蘇謹都不知道的,但是天一閣有詳細的記載,這就是從天一閣拿出來的一部分資料。你需要做的就是,從天一閣拿到這些事情的詳細資料。不能偷,隻能由天一閣主親自告訴你,或者在他的允許下自己去摘星樓找。摘星樓是天一閣存放所有情報的地方。”

“就是說要我去和天一閣主談判嘍?”

“不是,談判是需要籌碼的,但你是沒有任何籌碼的。而且天一閣的消息是需要銀子的,你也沒有。”

“空手套白狼啊!天一閣主有那麼傻嗎?”

“能讓天一閣開在錦越都城最繁華的地段而不被官府打壓,還能讓四國君王那般禮遇的人,你說呢?”

“艱巨的任務,但是我不得不完成不是嗎?沒有路的時候,前進就是最好的路,而且還是一條從來沒有人走過的路。”

簡容略微沉默了一會,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還是說了出來。“天一閣也不是也不是就毫無攻破點,天一這個人雖然難纏,但還是通一點人情世故的。”天一就是曆代天一閣主的稱謂。

“比如說…”

“有幾個人,就是天一閣從不會攔的人,天是送出了刻著‘天人合一’的田疆暖玉雕成的玉蟬。隻要手持玉蟬,便可隨意出入摘星樓。當然,那幾個人也是有分寸的,每次去都會提前報備,也隻取自己所需的,不會隨意翻弄。”

“果然這世上哪裏都是有特權階級的呀,所謂的規矩,不過也就是唬唬那些不被特殊關照的人了。隻是沒想到那四國的皇帝也就這麼讓天一閣把自己與普通人放在同一階層了,也倒真是忍得住。”既然四國皇帝對天一閣主如此禮遇,那就說明四國皇帝不在這特殊照顧的範圍了。

“忍不住又如何,那幾個人縱是他們也得罪不起的。”

“他們得罪不得罪得起那幾個人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哪兒讓他們得罪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