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將軀體斜了過來,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兩位是外地人,自然對這兒不熟悉了。老實跟你們講吧,這一帶可是經常發生邪門的事情啊!前些日子,這裏就失蹤了一位我的同行。當時連人帶車,全都不見了!後來警察找了三天三夜也沒找到個人影,就連他開的那輛汽車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會不會是不小心掉下山崖了啊?”香水女人問道,但聲音也壓的很低。
司機擺了擺手,一臉惶恐的說道:“可能性不大,山下也被警察搜找過了,連個車輪也沒發現。”
“那後來呢?”我插話問道。
“什麼後來?”司機叼著煙問道。
“就是後來警察怎麼解釋的啊,難道找不到就這樣算了嗎?”我補充道。
司機吐了口煙圈,笑著說道:“能有什麼解釋,反正大家都習慣了。”
“習慣?”我和香水女人幾乎同時說道。
“對啊,”司機拿下了叼在嘴上的煙,說道,”像這種事情都發生好幾次了,。可每一次有人在這一帶神秘失蹤後,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可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屍體就都會被路人在無意中給發現了,而那些發現屍體的地方,警察也不知道搜尋過多少遍了!”
“這麼邪門!”我暗自嘀咕了一聲。
“那你怎麼還敢帶我們來這兒啊,你就不怕自己出事?”香水女人冷冷的說道,顯然她對司機剛才的話不太相信。其實這司機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讓誰碰見了都會產生防備之心的。可當初她又為什麼毫不猶豫的就聽從了這家夥的話,還給了那麼多錢?看來她真的是見父心切啊!我這樣想著,剛剛被那司機點燃的恐懼也沒有了。
“這位姑娘,我騙你又沒有什麼好處!”司機似乎也聽出了香水女人這話的意思,掐滅了煙頭說道,”老實跟你們講吧,要不是上次帶過一個客人的話,今天說什麼我也不可能做你們這筆生意的。”
“什麼客人?”香水女人放緩了語氣問道。
“是這樣的……”司機換了個狀態繼續說道,”大概是四天前的一個上午吧,我在郊區那邊帶了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他說是要去金壇監獄。我當時就告訴他這地方已經沒有了,可他硬是說這地方就在不遠處的山上,還塞給了我兩百元錢,讓我開車送他去,他還保證到了山上會給我指路的。我心想,既然人家都說了到時候會替我指路的,這錢我也不能讓它白白溜走了不是。就這樣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在那人的左指又指下,最後還真是找到了!!那個大門上還刻著"金壇監獄"的建築,它周圍都覆蓋著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的植被。雖然是冬天,可那些植物卻長得綠油油的,我當時就感到一陣的詫異。可更讓我詫異的是我在武進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從沒有聽過,更沒有見過這半山腰上還有著這玩意兒。當時我以為是政府將原來燒掉的那個金壇監獄搬到了這裏,所以也沒有多想的就開車回去了。”司機說完這些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點上後打了起來。
“那你今天怎麼就找不到那地方了呢?”香水女人問道。
“就是啊,我這不也是在納悶嘛!當時我回來的時候還刻意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也自認為記住了大概的路線。可這次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好像那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似地。”司機也一頭霧水的說道。
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那為什麼這次他就找不到了呢?難道和那個乘車的中年男人有關?想到這兒,我趕忙對著司機問道:“那個中年男人長什麼樣子啊?”
司機吸了口煙,眉頭微皺的似乎正在回憶,過了片刻,他緩緩說道:“我當時也沒太注意,再說了,他長的也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不過……”
“不過什麼?”我大聲問道。
“不過他臉上好像有塊傷疤,但是不怎麼明顯。要不是他塞錢給我時我多留意了他一眼,我還真不大會注意到呢。”司機回答道。
“傷疤是不是在左半邊臉上?”我又提高了些聲音問道。
司機想了一會兒後說:“對,就是在左臉上。”
“你怎麼知道的?”一直沉默不語的香水女人驚訝的問道。我一下子靠在了座背上,也沒心思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呆呆的張著嘴巴一動不動。
車子裏一片寂靜,隻有外麵時不時傳來的烏鴉聲還有意沒意的在陪著我。車窗外的一切都是黑色的,我總是覺得在這觸手可及的黑暗中正有一雙學粼粼的手在慢慢的向我們靠近!突然,我看見車子前的後視鏡裏好像閃起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