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月對齊風的醋勁大不屑一顧,反而她覺得這男人挺在乎自己的,這樣想,她心裏就會淡定淡定一些。
隻是眼前這個齊惟兒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有些擔心,都不知道這小丫頭哭成這樣,性子倔強成這樣,到底是隨了誰的性格。
第二天,天蒙蒙亮,白弦月翻身伸手沒有摸到身邊齊惟兒的身體,微微一怔,然後突然一個機靈醒了過來,齊惟兒睡覺雖然不老實,但她會往白弦月的身上貼,絕對不會離開她的身體。
點了個燈,起床一看,外麵一片朦朧色的晨光,房間的衣櫃被人翻過,那小丫頭果然把自己的東西給收拾打包離家出去了。
早飯,
“惟兒不見了。”齊風這話並沒有疑問的成分,仿佛對於齊惟兒的舉動早已深知肚明了。
“是啊,離家出去!”白弦月咬牙切齒,等她找到齊惟兒非打爛她的屁股不可,居然學人家離家出去?太過分了。
“還好,她還知道收拾行李。”齊風淡淡地說道,替老婆盛了一碗清湯,然後將一個饅頭放到老婆的麵前。
“什麼行李,你哪裏知道她收拾的是些什麼行李。”一想起這事兒,白弦月氣得都快要瘋掉了。
“什麼行李?”齊風倒是好奇,今天那衣櫃確實被齊惟兒給翻得亂七八糟了。
“波浪鼓,小花鏟,安撫奶嘴,三個皮球,半支糖葫蘆,一塊昨晚沒吃完的玉米糕,還有她養的那條黑兒小蛇,丐幫幫主送給她的一個缺口紫砂碗……”還有……
齊風的臉頓時一黑,嘴裏的早餐噴了出來,“沒帶衣服,銀倆?”
“好像沒有。”白弦月懶懶地說道,看來一個才五歲的小孩子的思想還是不夠成熟,這萬一要是路上沒錢,怎麼吃?怎麼穿呢?
“還好……”齊風突然鬆了一口氣。
“什麼!”白弦月怒了,什麼東西還好,齊風是怎麼當人家父親的?
“阿嫵,你別擔心了,她要走就走了吧,我的意思是還好,她把那片黑龍令牌給帶在身上了。”齊風淡道。
那塊黑龍令牌,正用一根紅線栓在齊惟兒的脖子上,一晃一晃的。孩子吃力的背著她的行李,滿頭大汗,旁人一看她脖子上的東西,都會退避三舍。
一個長相平凡的女人卻走了過去,看著孩子脖子上的牌子,臉上是一片森冷的笑意,這孩子就是白弦月與齊風的孩子吧?少主被他們害成了這樣,她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怨恨。
女人走過去,正想拿著手裏的銀針朝孩子的頭頂刺去,隻要這麼一下子,那孩子便會沒命,而她這麼多年的怨恨,也會煙消雲散罷。
一隻蒼老的瘦手猛然抓住了女人的手腕,然後是那隻手的主人,用一種陰戾的目光看著女人。
女人將手收了回去,吃驚道:“你是誰?”在這最平凡的地方,居然還有會武功的?
“你又是誰,居然想傷害小小姐?”醜奴冷森森地說道,然後另一隻手醞釀著巨大的內氣朝女人的頭頂上拍下來。
女人想閃已是來不及,隻聽見一聲淡淡的咳嗽聲,一聲輕輕地聲音說道:“住手。”
醜奴收回掌力,眸裏的陰戾一掃而盡,轉而換上的是恭敬的眸光,然後他朝那聲音的方向低低地喚道:“公子。”
女人一聽那熟悉的聲音,心情也是激動不已,“公子?”
“小喬爹爹?”齊惟兒猛然回頭,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可是那聲音真真切切,當她回過頭來時,身邊除了那些走動的路人,再無其他。
齊惟兒心弦震驚了一下,然後提著大堆地行李滿大街地找尋著小喬的身影,直到日暮的時候,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靠在街角,氣喘籲籲。
然後,她看到了當鋪的招牌,心生一動,提著她的那一大堆的行李走了進去。
當鋪的掌櫃正眯著眼睛,看著剛剛收進來的一塊古董玉牌,一聲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他。
“老板,我要當東西。”
“哦?”老板回過神來,尋到了站在櫃台下小小的女孩。“你這小姑娘要當什麼東西?”
“就是這些。”齊惟兒說道,這些行李實在太難拿了,不如當了,換成銀票來的容易,以後再買嘛。
“這些東西?”掌櫃見孩子拆開的那些所謂寶貝,心生為難,這些是些什麼東西?可是看到孩子那炙爍的目光,掌櫃犀利的眸了眯起,說道:“這些東西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