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大軍從劉曜的後邊兜殺過來,劉曜猝不堤防,一下子亂了陣腳。慌亂之中,劉曜想到了司馬氏在中原的殘餘勢力。他一麵布置人馬抵抗東西兩方麵的進攻,一麵差人前去找東晉車騎將軍紀瞻督,隨後又隻會人馬向南東晉勢力靠攏。
“派人拿五十斤黃金,即可向紀瞻督求救。”劉曜下旨:“呼延將軍,你跑一趟吧。”
紀瞻督是個大滑頭。當初和劉曜聯手,那是因為石勒的實力在中原地帶處於下風。紀瞻督隨時都在密切觀察中原局勢的變化。眼下劉曜已經被石勒逼近了死角,他現在向紀瞻督求救,紀瞻督是不會向劉曜伸出援手的。
“將軍,萬一石勒收拾完劉曜再回過頭來收拾我們呢?”有謀士擔心地問:“石勒可是中原的虎豹啊,他是見人就會下手的。”
“我們就退到江南去。”紀瞻督說:“石勒有天大的本領,他也不過三國的曹孟德。長江,他是過不去的。眼下我們還是不要惹他,在中原能呆一天就呆一天。”
紀瞻督手下了黃金,向呼延謨表示:隻要劉曜取消自己的皇帝封號,現在歸順司馬氏的大晉皇帝,紀瞻督的人馬即可出戰。
“放他娘的屁!”劉曜一聽便破口大罵,在臣子麵前也顧不得皇上的身份了:“真是牆倒眾人推啊……紀瞻督看孤王現在正處於下風,他竟敢這樣威脅朕。好好好,朕要讓他看看朕是如何反敗為勝的。”
劉曜著急將領,部屬向西突圍的作戰計劃:“鎮東將軍呼延謨領一萬精兵為前部,車騎將軍董越為右翼,驃騎將軍王讚為左翼,餘下各部跟隨孤王,今夜四更時分向西衝殺。等朕回到長安,再集結大軍,定要和石胡子決一死戰。”
各位將軍都領命而去,呼延謨自己留了下來。劉曜有點奇怪,綱要問他有什麼事,這呼延謨忽然跪了下來:“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朕的呼延將軍。”劉曜說:“大戰在即,呼延將軍忠勇可嘉,朕對呼延將軍非常放心。將軍有和心裏話盡管給孤王說,孤王一定洗耳恭聽。”
“皇上,那臣下就直說了。”呼延謨說:“臣以為今日突圍之戰,皇上不要穿這身衣服為好。皇上隻需穿一般將軍的鐵甲,這樣可以混亂敵軍的視線。再有就是,皇上是否和臣下一起在前部突圍。皇上的鐵甲護衛軍……”
“呼延將軍,這個就需要將軍多心了。”劉曜忽然臉色變了下來:“將軍到時候能帶領手下衝破敵軍陣線,那就為孤王立下首功一件。至於孤王的安危,孤王自己自有安排。”
呼延謨自己感覺是好心,結果反倒被劉曜零落,心裏有點涼,可也無可奈何。呼延謨自己很清楚,眼下劉曜這棵老樹是好是壞,自己必須要吊在這棵樹上。倘若自己再次拜石虎抓住,那是絕對沒有回旋的餘地的。劉曜自有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呼延謨是好心,可,皇上架子是絕對不能放下的,尤其在戰亂期間。自己也換上一般將軍的鐵甲,那在黑夜裏打起仗來,誰還顧得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