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宮殿,金雕玉砌,滿目的金黃另男人不適的皺眉。無關奢侈,這顏色另人不喜。
隨行的蒹葭一身淡色素服,跟在他的身後,嬌美的容顏沉靜美好。身後一行人跟在後麵,除了幾個近侍,其他都被留在了殿外。
楚墨躺在貴妃榻上,一改往日的豔麗裝扮,臉上亦是淡抹脂粉,隻些微塗了淡色的唇彩,整個一副病西施的打扮。
“陛下安……”她的聲音也帶著一絲沙啞,行禮的時候身子再抖,隻不過眼眸在看到皇帝陛下身邊的蒹葭時閃過異樣。
夏祁瞟了她一眼,說了聲免禮,便兀自朝上首走去,心情不甚好,還未來的及換下朝服,便急匆匆的趕來這裏,連口水都還未曾喝上。
“姐姐,你這兒可有雲霧?”蒹葭適時的提出,臉上的表情再自然不過,“前些日子落了雨,我著宮人接了些,恰好用來泡茶。”
楚墨自然明白她的用意,這小賤蹄子就會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縱使心裏再怎麼恨,可麵上卻不曾顯露半分,“妹妹真是體貼,竟考慮的這般周到,我倒是羞煞了。”
夏祁敲了敲桌麵,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婉嬪,去泡茶吧!”
蒹葭施了一禮,帶著宮女下去了。
“陛下,你都不知道……”楚墨掐著音兒,卻在對上男人如墨般的眼眸時頓住,那一眼,仿佛視螻蟻一般,強大、淩駕於一切之上,是以她噤了聲,默默咽下嘴裏的話。
“病的不行了?孤看你很好,好的可以再活個十年八年。”冷冽的聲音,仿佛刀子般刮過。
楚墨的心一震,不敢看他一眼。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原鬆經過通報,大步而來,他麵帶肅色,因有女眷,到了殿中時已經收斂了自身的氣息。“陛下,臣奉命搜查巫術源頭,東西已在月華宮尋到。”
“月華宮?那不是月妹妹的住處,她怎麼會……”楚墨提高聲音,素手輕掩,仿若受到極大的打擊。
原鬆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一陣香風飄過,素色輕紗的女子輕移蓮步,手上托著精致的茶盤。
蒹葭不語,隻是小心的將手中茶盞遞於眼前人,再婉約的露出一個笑,無聲勝有聲。
皇帝陛下抿了抿唇,心情似乎好些了,“宣她進來。”
嘉月沒有被押著進去,她這般配合,又未定罪,那些個侍衛沒有必要為難。一身水袖長裙,她的麵貌華貴,而此時卻微微低頭,見不到那國色,無精打采的模樣,不似夏祁那天晚上見到的那般,刀子般的銳利鋒芒。
女子老老實實的走到殿中,朝他行禮,姿態端正極了,挑不出半點錯處。夏祁突然就覺得她很不順眼,一股莫名的情緒壓都壓不住。“抬起頭來。”
嘉月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揚臉,抽氣聲彼伏,華貴的麵容讓這滿殿的金子都暗下去。這月國的質子公主,何時變的如此出挑了?
見皇帝陛下一言不發,楚墨咬牙,恨不得劃爛她那張臉,“說!你為何謀害本宮?”
“謀害?”嘉月配合的作無辜狀,“這從何說起?”
“還要狡辯,東西都從月華宮搜出來了,縱使你不是主謀,也逃不了幹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娘娘既一口咬定是我幹的,還怕找不到證據?”嘉月還跪在地上,可那聲兒辣的簡直可以嗆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