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來身體不適,人老怕死,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信,隻宣公子進宮伴駕。皇帝有五個兒子,太子不將其他幾個小子放在眼裏,倒是與鎮斌王,不光在朝堂上鬥個你死我活,私下暗殺投毒更是舉不勝舉。
嘉月扮成小宮人,潛伏在東宮裏靜待機會,無奈太子並非好色之徒,又到了這個緊張時期,更是戒備森嚴,絕非外人可以輕易混入。
她無意見到他們處理細作的辦法,那人被帶走,地麵上劃過一道鮮紅血跡,皮肉模糊,已經看不清人樣。嘉月不知道他是屬於哪一方的人,保險起見,她延遲了計劃,花了二個月才敢接近他。
之後又過了三月,直到幾天前,這位心思縝密的太子才終於將她帶在身邊出席各種宴會。而今天晚上這場,恰恰是太子為他的老對頭鎮斌王,亦是親皇叔舉辦的鴻門宴。
已經深冬了,快接近年末,湘國的冬季雖冷卻很少下雪。
嘉月穿著一襲淡紫色抹胸長裙,外罩一件同色小襖站在太子身旁,殿中溫度如春,暖氣熏得人昏昏欲睡。通報聲傳來,她抬眸望去,對麵一男一女相攜而來,那名女子容華逼人,絕色之姿,直叫她愣住。
太子一身淺黃色常服,見她有異,臉上掛著溫潤笑意,“月姬,可有哪裏不適?若是有恙,你不必強撐,大可退下。”
嘉月搖頭,一雙水眸定定的望著他,她的麵容小巧精致,十足的江南女子婉約氣息,可細細品來又好似帶了些華貴,叫人看得心都不經意柔軟幾分。
見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太子沒再提,隻有意無意的多看了幾眼。他新收的美人,嫩的像初春的花骨朵,含羞帶怯,若不帶在身邊,恐怕回去就被那女人整的屍骨無存了。
鎮斌王攜著王妃進來,朝上方的人草草行了個禮,“見過太子。”
“皇叔不必多禮。”太子上前扶他,表情不可謂親切,他目光一轉似無意見到他身邊的女子,“這便是晴夫人了?”
鎮斌王握住身旁女子的手腕,微微上前一步,將她護了個嚴實,聲音譏諷,“侄兒眼力不錯。”
“皇叔過獎。”太子一省,“湘國上下誰不知道您愛護晴夫人如珠如寶,能站在您身邊,又長得這般國色……不容作他想。”
鎮斌王狐疑的看他,一下子竟吃不準這小子肚子裏賣的什麼藥。
太子神色自若,任由他打量。“既然皇叔到了,我們這就開席。不過在此之前,我欲送晴夫人一樣禮物。”
他沉聲道,“月姬,呈上來。”
話音剛落,嘉月便捧著手中的紅木盒子過來,她走的齊整,每一步的距離即便用尺量也不差分毫,裙擺下不起一絲波瀾。
太子緩緩打開木盒,一柄小巧的半月弧香扇緊緊躺在那裏,“選南海百年沉木,十幾個雕刻大家花費幾月才製成這一把,皇叔以為如何?”
白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鎮斌王看了一眼身後女子,見她沒有反對這才收了下來,“太子有心了。”
他們自去談笑,無人注意到的地方,晴夫人微微一瞥太子身後的人,目光閃動,嘉月挑眉,訝異晴若能認出她這副德行來。
宴會正到一半,舞姬行刺於鎮斌王,當場被太子斬於足下。眾人嘩然,鎮斌王攜夫人而去,散場之際又遇刺客。護衛不及之處,太子身旁一姬挺身而護,後刺客被伏,刑罰不受,稱鎮斌王指使。太子震怒,兩派人馬紛爭絲毫未有緩和。
嘉月裝柔弱的躺在病床上,好不容易送走了情深款款的太子,正要鬆口氣,窗戶外麵躥進一抹白影,動作飄然,等人站定嘉月才看清楚是誰。
川瀛溫和的看她,“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