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者,快封印他……”
神帝的聲音無端嘈雜,少帝皺了皺眉,青君和夏祁已經到了麵前。“可還好?”
他點頭,看向來人左臂,“為何不接上它?”
青君不答,反道,“封印魔主,保六界安寧。”
“他已落的如此境地,趁其之危非君子所為。”少帝瞥了那抹黑色一眼。
夏祁想起方才那幕,心底難安,“那個人……不,那抹魂,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少帝艱難的扯了扯嘴角,表情如常,聲音近乎呢喃,“誰知道呢?”
他們三位不動手,不代表神界其他人不動,芍語那天呆在軍隊的最後方,她看到那個一身黑袍的男人,有著六界最勾魂攝魄的容顏。
他靠在柱子上,看不清神色,無端頹然。各色神光籠罩,那是神將們發起的攻擊,可他……他什麼也不顧,是不將任何東西放在眼裏的不屑還是其他什麼?
天暗了下來,夜神並未布彩,神界的天霧蒙蒙的,仿佛要下雨般。那個男人仰著臉,芍語看到他麵上有水滴,那是淚嗎?
“嘉月,你既然能做到這步……”
他竟是在笑?無數的神將包圍,刀光劍影下,他竟還能笑得出來?他起身,麵無表情,雙眸陰寒,“今次之戰,絕非神界所勝。”
“妖,鬼,人,仙,魔,五界皆在本主囊中,神界該慶幸逃過一劫。”
“本主亦未勝,隻不過是心甘情願的輸給她而已。”
他的身上突然冒出黑色火焰,烈火焚燒,容色不減分毫,魔主瘋了……眾神將唯恐被波及,紛紛而退。
魔族的火焰燃燒在神界,染紅了整個天際,芍語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的神界,天是黑色,紅色,白色,灰色,帶著詭異妖魅的顏色。遠遠望去,令人心驚。
不遠出的神山上,佇立著三道身影,戰神冷著眼眸,“少帝,他這是在做甚?”
“舍去半俱魔身,重攬殘魂。”
青君詫異的望去,左臂已經停止流血,可心底卻複雜萬分,“他究竟在想什麼?明明可以拿下神界,又為何突然變卦,是因為……”
“是因為他是魔!”少帝打斷他的話,聲音大到仿佛在告訴自己,“魔最是變化無常,他有此舉並不奇怪,六界於他不亞於消遣!沒錯,就是如此,不是因為她,不是……”
有黑氣繚繞,他語氣反複,詞序混亂,夏祁皺眉,“少帝,你勿墮落魔道!”
“墮魔?”白衣似雪,他喃喃自語,“我不會,我是少帝。”
鳳鳴琴弦已斷,青君隨手幻化一把琴,用完好的右手撥弄幾下,淡淡幾個音色,華美如雲裳,戚戚然,有音無形,曲不成曲。“神界三位君者,哪一位都不可少,少帝,誰都不可以逃避,你,也不可以。”
他平靜下來,白衣滑落,眸中柔和,神色無害,“青君,夏祁,你們沒有資格與我說這句話啊!”
其餘兩人一震,他拂袖,徑自離去,“可幸你們什麼都不明白,但我亦可悲你們,活在空白的回憶裏,想著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
戰神欲追他,“你這是何意?”
“何意?”他蒼涼一笑,“不過妄語爾爾。”
景行舍棄的半俱魔身融入天柱,混著那人的魂,重新攬回,他將她放在心髒裏,即便是重創,也不會讓其受絲毫損傷。
魔界有至寶火蓮,聚萬千邪念而成,與魔主成形類似,他說過要為她尋來世間最寶貝的東西作軀殼,而今,是他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其餘五界皆被魔所擾,不休養個幾百年談何重振。魔界關閉通道,百餘年中再無重開之日。
白天,幽深的大殿,暗光印出他俊美的容顏,麵前一具殘破的身體,手不成手,眼沒有眼,他小心翼翼的拚湊著,唯恐有一絲疏忽。晚上,他用心魄養那縷殘缺的魂,讓她修補,重聚魂身。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不出魔界,不惹事端,隻在這殿中守著她,守著那殘破的魂。
千年易逝,有一日,魔界的紅光衝破通道直達最近的神界。凡所見者,皆以為是魔主出世,再興波瀾。
夏祁,青君二神第一時間往絕緣殿而去,卻見一席白衣,少帝容顏似雪,似喜似悲。
此後,聞魔界有一女子,名月姬,集世間華貴而成,融合善惡兩念,卻與魔主同樣不老不死,無盡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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