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關於他的事情呢?隻因為他是我深愛的,所以我總是關注他,另外一個原因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是我的同事。
自從他失憶了之後,我又找到了一份工作,我還沒有來得及讓蕭程重新認識我,他就戀愛了。他經常開著車來接她下班,我多麼的心酸。這個女子跟我最愛的男人在一起歡笑,我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心裏很痛,卻不能說話。
影沫把我當成好朋友,她和蕭程的事情,我本來真的很想在大腦中屏蔽掉,但是她總是喜歡找我傾訴。她說他很溫柔,她說,蕭程送了玫瑰給她,她說蕭程今天又要來接她下班……
我感覺我的思想和靈魂都麻木了,愛情真是太殘忍了,竟然要我麵對這種決裂的情況。我最愛的男人愛上我的同事……而我的這個同事將我當做她最好的朋友。這簡直……我該說什麼好呢?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傻乎乎的看著她笑。
“沫沫,我來了,我們走吧。”蕭程在我麵前很自然的攬她入懷。
“苒苒,我們走了,明天見。”
“恩,好。”
“我見過你,不過忘記是什麼時候見過了。”蕭程微笑的對我說,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哭,自他醒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身邊,我不知道怎麼麵對失憶的他。他對我的記憶,大概是那天醒來的時候,我在他身邊的那一刻吧。
自從他重新戀愛以來,這算是他第一次對我說話。
“你當然見過她,她是我的同事。”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不說了,我們去吃飯吧。”他說著拉著影沫走了。
我們的愛情竟然是這般的無奈。無奈到無可挽救了……或許我該放棄愛他吧?他忘記了前情,隻癡癡的愛著現在懷中的女子。
他的車離去了,曾經他的旁邊坐著的是我,而今,我已經被取代了,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我的眼淚早已經不聽話的往外跑,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的哀痛,絕對不可以……我不想要他為我難過。
有天下午,我接到了他堂弟的電話,真的奇怪,不知道為何這個跟我沒有半點交集的男人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嫂子,我是蕭轍。”
“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你嫂子。”我說,“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很早之前,我問蕭程要的。一直想要打電話給你,但是我一直都不在京市,最近才回來,蕭程那家夥好像失憶了,我有點擔心你。”
“哦。”
“嫂子,你是不是很愛我哥哥?”
“啊……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不知所示在他的麵前承認,我愛著蕭程,深深的愛著。
“那次跟你一起吃飯,我就看出來了,你也不必隱瞞了,我會幫你的。”
“幫我?”
“是啊,難道你不想成為他的老婆嗎?”他笑了起來,“還真希望你成為我的嫂子呢。”
“不必了,我想你不必幫我。情緣隻能靠自己去爭取。”我拒絕了他的好意,愛情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任何人都幫不了我。
“那好吧。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謝謝。”我由衷的說。
“嫂子,其實,我今天想約你吃飯,不過,感覺你的心情不太好,也許你會拒絕我吧?”
“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想要約我吃飯嗎?”
“哦……因為蕭程約了我,但是他身邊坐著的那個女人好像並不是你,你肯賞臉來麼?”
“這個……好吧。”
本來想拒絕的,但是我又是那麼的希望跟蕭程見麵,希望將距離拉近一點,我已經孤獨了太久,而他即使在我身邊,也不能擁抱……我的心是多麼的疼痛,但是還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願望變得越來越卑微,雖然現在已經不能夠靠近,我還是希望能夠拉近一點點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來到西餐廳,看到了蕭轍,蕭轍也看到了我,並朝我揮手。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對麵是蕭程和影沫。
“苒苒,原來是你啊,剛剛蕭轍說要等一個美女一起吃飯,沒有想到是你。”
“哦。”我根本沒有心情跟她說什麼話,我的靈魂被蕭程帶走了。
“哥哥,這位是苒苒,你們以前關係很好的,為什麼你就不記得了呢?”
“阿轍,你是不是在說夢話?我第一次見她是在醫院,之前並沒有見過她,她隻是沫沫的同事。”
“哦……好吧,就當我是說夢話吧。”蕭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蕭程,低下頭去對付麵前的牛排。而我也收回我的目光,開始吃自己的那份牛排。
影沫和蕭程在吃完西餐之後相約去看電影,我和蕭轍就在餐廳門口分手。
“今天謝謝你,不過,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如果他記不起來,我想我沒有必要繼續的。”我說,“隻要他幸福就好。”
“嫂子。”
“以後別叫我嫂子了,他和我大概是沒可能在一起的。”我歎息了一聲,除了歎息,感傷以外,我沒有其他的情緒。
“別說這樣的話,你們會在一起的,你那麼好,哥哥會記得你的。一定會記起來的。”他溫柔的笑著,“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希望那個時候,你是我的嫂子。”
“但願吧。”
揮手之後,我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離別,總是常事,我和任何人告別都可以很平靜,可為什麼麵對蕭程,我從來都沒辦法平靜。在回家的路上,我傻乎乎的哭了起來,我就要這樣選擇放棄麼?我們就這樣告別了嗎?是否從此以後,我隻能看著他與別的女人相擁,他的雙手再也不會牽起我的幸福了。我多想飛過滄海,做一隻尋愛的蝴蝶,但是滄海早已經飛不過去了,因為……滄海那頭,少了他的等待。
此時此刻的自己對著鏡子發呆,發型師問我,是要剪發還是做個漂亮的造型?
“剪掉吧。”
當他剪下我的一縷頭發的時候,我後悔了。
“不剪了,不要剪了,給我做個造型吧。就像爆米花一樣。我想要做個很爆炸的發型。”
我說的很不專業,所以他能聽懂,我已經很是感謝了。
“恩,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回答。
幾個小時之後,我從發廊出來,整個人好像脫胎換骨。換個發型就當是換個心情吧。本來是準備剪掉長發的,但還是舍不得。我是為了他才留起了長發,他走了,他忘了我,他跟別人就要結婚了,我卻還是舍不得剪掉長發,似乎不剪掉它,我和他的感情就可以再續一般。突然自己特別特別的傻。
時光匆匆,又過了幾個月,影沫哭著告訴我,蕭程背叛了她,跟別的女人上床。
“那麼你還要繼續嗎?”
“我相信他是愛我的。”她哭著對我說。
“要麼爭取,要麼就放棄吧,他這個人很難對一個人忠心的。”我說,“你要承受的起他的背叛,他才可以與他相守。”
“苒苒……”
“恩?”
“你怎麼這麼了解他,就好像你們談過一場戀愛一樣。”
“嗬嗬,我不是說了麼,我和他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隻是很不幸的是,他把我忘記了。”
“他都說要娶我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呢?”
“你知道嗎,他背叛你,也不能就此下定結論說他不愛你。他隻是喜歡那樣做,你睜隻眼閉隻眼就會很幸福的,如果你還希望跟他在一起。”我笑了起來,我沒有想到我深愛的男人,還是跟一樣,總是惹的愛他的女人受傷。曾經他傷害我,而今他傷害影沫。
“跟他上床的是誰?”我突然有些好奇,當她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我差點吐血。還是那個女人,月夜……他依舊跟月夜共枕同眠,是否他愛的是月夜?亦或是月夜是個狐狸精,死活不肯放過我深愛的男人?心裏滿是各種奇怪的猜測,但是也隻是猜測。
“我要跟他分手。”沉默了良久的影沫開口了。
“哦,想好了?”如果是我,我怎麼都舍不得離開蕭程,但是麵前這個女人跟我大概是不同的。
“是的。”
雖然話是如此,但是當蕭程來接她的時候,她還是興高采烈的樣子,原來她跟曾經的那個我一樣,愛上了蕭程,從此逃離不開。
他們並沒有分開,如我所料想的那般,他們似乎愛的更深了,而我繼續心痛著,若他不是我摯愛的人,我應該就不會心疼了。
我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地方?留在這個地方為他心疼,為什麼曾經那般的深愛,卻因為他的失憶,從此不能再續,他知道我在等著他恢複記憶嗎?他一定不知道的,愛情讓我變得無比的卑微。隻知道等待,卻忘了對他說,我是多麼的思念他,我是無從訴說的,他不會聽的,因為他的心裏正在愛著影沫……
看著自己最愛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再怎麼善良的人,都會有所動容吧。我該怎麼假裝我一點事情都沒有呢?我本該轉身,卻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拉回來了,我舍不得離開他。哪怕隻是離開他一步。我該怎麼解釋這種奇怪的執著?我隻能對你們說:因為他在這裏,所以我在這裏。
他和影沫相依相偎,愛情浪漫的讓我嫉妒,真可恨,我還在呼吸……為什麼我就沒有死去呢?
郝然在冬天的時候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婕虞,他們越來越般配了,愛情在我和郝然之間已經變成了過去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很幸福的發展著,除了我自己……
“我們就要結婚了。”婕虞對我說,身邊的人都要結婚了嗎?他們是為了結婚才返回京市的吧。
“我們準備在京市結完婚,再去廈市。”
“祝你們幸福。”我說。這句話,我可以對他們說,卻無法對蕭程說。我雖然懂得最美好的愛是成全,但是我的心還是堵得慌。我的鼻子發酸,想哭,卻又哭不出來。並不是沒有淚水,隻是不想這兩個甜蜜的戀人看到我的悲傷。
“苒苒,你的蕭程怎麼樣了?我們離開京市的時候,他失憶了,他現在有沒有想起你?”
婕虞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呢?可知我多麼不想談論這件事麼?
“我們不提他,好嗎?”我拒絕回答她的話,我們三個人一起喝果汁,本來傷感的我,終於在喝完一杯檸檬汁之後,我笑了起來,不管悲傷有多麼的濃烈,我還是要試著對他們微笑。
“苒苒,沒事吧?”
“我沒事啊,你們回來了,我好開心的。”我笑著說,“婕虞,你知道我多麼的想念你嗎?”
“不知道。”她笑了起來,停頓了一下說道,“我也想你的,所以拉著郝齊這個壞家夥一起回來看你了。不過……”
“不過什麼?”
“你好像瘦了,你不會又在減肥吧?你知道不,你的身材已經很好了,不應該再減肥了。”婕虞說這個話的時候,我看到郝然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苒苒,是不是他欺負你了?”郝然一臉嚴肅的問我,看他的樣子,我知道,此刻我要是說一句蕭程的壞話,他就會衝去找蕭程算賬,即使他現在就要跟婕虞結婚了,還是會為我擔心,我真的太感激他了。
“沒有,他怎麼舍得欺負我?我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呢。”我裝出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這個話剛剛落地,就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問。
“你說什麼?你說是我最愛的女人?”
隻片刻,這個我無比熟悉的人已經站在我的麵前了。
“蕭程?”婕虞和郝然都驚訝的叫了起來,因為此刻的蕭程正摟著影沫的纖腰。為什麼他們要在這間咖啡廳裏?我想過很多種相遇的情節,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尷尬的處境……
真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呢,我此刻是多麼的尷尬?我該怎麼延續我剛才所說的話?影沫正在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我,她是在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我是該對她坦白了……
“你說什麼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以前都沒見過你,你不過是沫沫的朋友,僅此而已。”蕭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