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在我眼前停止呼吸,卻無能為力,我隻剩下了哭泣,除了哭泣,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宣泄我的悲傷……我並不想那麼傷心的,但是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女人,難道我要默然麵對這一切嗎?她若不是我最深愛,我又怎麼會哭的那麼肝腸寸斷?
我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做出承諾,所以我可以痛哭一場,很多傷心的事情,我曾以為哭一場,日子還是會過的很輝煌。但是我的生命算是殘缺,情深意長,我曾經是不懂得的。直到遇到苒苒,我才慢慢了解愛一個人是一件綿長的事情。愛,是輪回前塵的,隻是輪回前塵之後,我們還是分離。
曾經我總是和一個女人交往一小段時間後,就隨便找個理由將人家甩掉。在過往的愛情裏,我從來都不肯回頭為誰。這麼多年來,苒苒是唯一一個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回頭的女子,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跟她相守一生,相守的願望在我第一次為她回歸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但我無法離開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深刻的明白,我是想要安定了。
隻是愛情和幸福從來都奢侈品,我可能是奢望的太多,所以,上天將苒苒帶走了。在她還隻是二十四歲的時候……還有一個月,她就二十五歲了,但是……她連二十五歲生日蛋糕都沒有吃到就離去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生日禮物,現在隻好隨她一起入土了。
一想到我心愛的女人要被深埋在地底下,永遠不能再見到陽光,我的心就碎了又碎……眼淚不停的流淌,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那麼的眼淚,好像自來水……
“你不要這樣。”家裏人都這樣說,“死者已矣,苒苒若活著,也不希望你傷心的。”
其實很多時候,最可怕的就是這樣一句話了—“你不要這樣”因為這短短的幾個字,總是惹出我更多的眼淚,我的傷悲已經無從承載,很容易就溢出來,我也想過隱藏,但是因為這句話,我再也隱藏不了,隻好任由眼淚滴落下來。飲泣的日子是非常綿長的,時間被拉長變形。我的心被摧殘的隻剩下軀殼,平淡麻木的跳動著,跳動在空曠的房間裏,跳動在我空虛的身體裏……幸福何時離我們那麼遙遠了,我以前感覺伸手就可以觸碰的東西,現在卻遙不可及了……
蕭轍要結婚了,我卻成了孤家寡人,明年的春天,蕭轍就要跟影沫結婚,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何時走到一起的,我也沒有心思去關心這些。
直到苒苒死去的第七天,我才知道蕭轍為何會和影沫結婚。他不說,我其實不會刻意打聽,但是他要說,我就聽著吧……有個人在我身邊說說話,也好,不然我總以為我也跟苒苒一樣失去了呼吸。
“哥哥,你知道,影沫流產的事情嗎?”他問我,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
“恩?怎麼了?我知道啊,是摔了一跤才那樣的。”
“是的,是摔一跤,但是其實是我弄的……有天去找你,她在門口擋著,我就推了她一下,然後就流產了。我不想傷害那個無辜的孩子的……”
“阿轍……原來是這樣,這是不是就是你選擇跟她結婚的緣故?”
“也不全是,我對她也是喜歡的,不然我不可能要娶她。雖然哥哥可能不太喜歡她,但是我喜歡她。”
“喜歡就好。既然喜歡就要努力在一起。”
“恩,哥哥,我覺得你需要出門走走,你再這樣悶在家裏,哪兒都不去是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