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齊俊大踏步,往他記憶中的方向走去,赤水身體緊繃,跟在他身後,粉色披帛護在他的後方。
不是她大驚小怪,實在是,她明明看出那個方向是死門的方向,怎麼齊俊仍是從那條路走出去了?
當她看到齊俊一步就要踏入死門時,身邊的粉色披帛更是蓄勢待發,哪知,齊俊踏進去後,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她頓時臉色大變,她本以為齊俊在踏入死門後,會受到法陣的攻擊,誰想,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個法陣有古怪?與普通法陣相反,生門反而是死門,而死門,卻是真正的出路?
法陣的玄妙,她隻窺探到其中一角,尚有大部分,要麼已經失傳,要麼被大的宗門或者修仙家族持有,她哪有機會能夠看到。
那本《法陣初解》,現在她已經全部看完了,大多數法陣她都凝煉過,就是一些不常用的,她也是細細研究過其法訣的。
雖然整本書隻講解了一些基礎法陣和普通常用的法陣,但仍是讓她在煉陣師這個行業占得一席之地,從袁九對她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可見煉陣師這個行業的沒落。
而現在她看到的這個法陣,顛覆了她從前的認知,難道法陣還可以這樣有這樣的效果?這可不僅僅是幻陣那麼簡單,煉陣者心思之詭異,讓人難以揣度,就算是她這樣較懂法陣的人,若不是有齊俊之前誤打誤撞,恐怕也會著了他的道吧?
她跟在齊俊身後,看著他步步往死門裏踏,卻沒有阻止,她隻是小心防備著法陣有可能的攻擊,然後細細觀察法陣的演變,同時在心裏快速推算著。
十餘日後,齊俊和赤水站在山腳下,此山就是蒼河邊上他們撞進去的那座山,他們終於出來了。
隻是,人已經在此山的另外一麵。
齊俊望向赤水,目光中帶著一絲希冀,這十餘日,她都一直在沉思不語,現在,已經出了法陣,能否破得了陣,就看她的了。
良久,赤水才幽幽歎道:“齊大哥,你說得對,這個法陣旨不在傷人。”
齊俊微微一笑,靜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赤水嘴角微扯,說道:“但這個法陣也並非不會傷人。看來,我們想要通過法陣,進入裏麵,恐怕要拚上一拚了。”
死門,會將人送出陣外,而生門,才是進入洞府的路。隻是,那路,恐怕並不好走!
她見齊俊一臉的疑惑,便解釋道:“這布陣之人,恐怕另有目的。像齊大哥這樣不懂法陣的人,在法陣裏,自是沒有什麼危險,最多被困上十數日,就被送了出來。但若是我,就不會走你之前的那條路,到時,觸動了法陣裏的攻擊法陣,恐怕是凶多吉少。這法陣,看來是專門針對懂法陣的人而設的。”
齊俊聽之,麵色一凝,待消化了赤水的話後,又默了半晌,才遲疑道:“既然是專門針對懂法陣的人,看來真不簡單,你入內,定是危險,不如,我們放棄吧?”
赤水身體一頓,詫異地望向他,花了一月餘才到了這裏,怎麼如此輕易放棄了?這不像他的行事作風啊!
齊俊接著勸說道:“裏麵具體有什麼,我們並不知道,若真是太危險,還是不要去的好。”
赤水心下一轉,就了解到,她入內,自是比他危險,齊大哥這是在擔心她麼?
她隨即一笑,輕快說道:“齊大哥,我們再重新從入口進去吧!不過,這一次,怎麼走,得聽我的。若真是太過危險,我們不是還有瞬遁符麼?到時候及時撤退就好。”
齊俊眼裏仍是有些猶豫,赤水見此,率先往蒼河邊上走去。他見此,搖了搖頭。也隻好跟了上去。
待他們重新撞進石壁,站在起點處,赤水認真說道:“齊大哥,就衝著這個法陣如此的玄妙,我也不會放過,定要闖一闖的,這一次我走前麵,你跟在後麵也要小心。”
待齊俊點頭後,她深吸了一口氣,仍是將粉色披帛護在周圍,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法陣裏走去。
她的感知全麵放開,來到那生門處,她也不知道一腳踏進去,會是什麼情況,未知的,才是可最怕的,果然不假!
她凝神,內心震顫,這法陣的玄奧,她雖然不太了解,但其威力,她還是大概能估計到的,她手裏緊攥著一張瞬遁符,抬起腳,緩緩往裏踏去。
咦?沒有異常,怎麼會?當赤水的腳落入地麵,法陣仍是沒有任何異樣,赤水身體一緊,緩緩將後腳提起,跨入生門。
就在此時,周圍環境瞬息改變,茂密叢林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浩瀚沙漠,金燦燦的黃色小沙粒,清晰可見。就連那熾熱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的熱度,都是那麼的真實而溫暖。放眼望去,沒有一株植物,也沒有發現任何動物,隻有一浪連著一浪的沙丘。
她的理智告訴她,她所在的地方,是絕對不可能有沙漠存在的,但她身體所有的感官都在向她叫囂著,這就是沙漠,廣闊無邊的沙漠。
赤水無措的待在原地,有一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