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紅衣怒神不信,“剛才我們的談話你也聽到了,他保證不會損及你,況且,有為父在此,你隻管放心便是。”
小白淡淡道:“在他未成功解除血契之前,我與她便是一體,損及她,便會害及我,怎會有意外?”
那因姓妖修聞言,急急反駁道:“絕對不會,在下祖上一直致力於讓族人擺脫人類血契的束縛,得妖界眾修士的尊敬,你的安全在下可以保證無礙。”
“絲蛛族因家?”小白望向那因姓妖修的目光帶著點點冷意,“略有耳聞。因家是精通於血契沒錯,但是,我和她的安全,都要保證,你能做得到麼?”
那因姓妖修一怔,用妖族語言答道:“不過是一個人類女子罷了,便是死了又何妨?最主要的,是你能恢複自由不是嗎?”
紅衣怒神聽到小白的話,本也有些疑慮,現在再聽因姓妖修的話,也覺得有理。
赤水聽不懂,雖心裏有猜測,也並未表露。
小白眼裏冷意更甚,“便是自由了又怎麼樣?不一樣要繼續修行?若是因此背上她的性命,我絕對不會同意。”
聽到此話,赤水便了然,原來,之前所說的什麼會失去意識之類的話,都是哄騙她的,已是危及到她的性命了麼?
人妖兩族本就對立,每每相遇,必會拚個你死我活。對於他們妖族來說,能解除血契便可,哪還會在意區區一個人類的性命?
她的心裏,湧起一絲暖意,有小白這一番話,也不枉她以前因它而受了不少的苦。
紅衣怒神聞言,卻是慍怒,頭一次衝小白喝道:“不過一隻小爬蟲,你就這般婦人之仁,怎可成事?先莫說人類壽命短暫,便是她能力有限,若有個閃失,你便要一起陪葬,你就甘心如此?你將為父置於何地?將我們赤焰族置於何地?”
赤水聞言,望向小白的背影,雖然此時它的身形並沒有變大,給她一種它並沒有成長的錯覺,但她知道,它也有它自己的責任,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邊。
小白沉吟了一下,解釋道:“父親,你隻看到了血契不好的一麵,孩兒現在修為尚低,這血契,恰恰可以保護好孩兒。有了血契的保護,孩兒便是受再重的傷,也能複原,不用操心這些,孩兒便可安心修煉,精進修為。”
“你就為了這個?”紅衣怒神很是不能理解,“等你解除了血契,回到赤焰族,還怕我們眾多族人,保護不了你?”
小白搖搖頭,“孩兒並非貪生怕死,隻是現在的情況並非父親想像的那般,於孩兒也有一定的好處,實在是不用急於一時,冒如此大的風險。”
紅衣怒神深吸了一口氣,數息後才道:“那你欲如何?”
“先暫且如此。”小白沉默了一下,又道:“父親,此事你便不用管了,孩兒已長大,自會處理。”
“怎麼處理?”紅衣怒神一點都不信。
“她也在找一名會解血契的人類修士,若是能找到,便有望了。”小白直到這時,才淡淡往赤水的位置掃了一眼。
“她?不行,人類修士,為父信不過。”紅衣怒神臉色略緊,語氣甚是堅定。
“哼。”赤水瞥過那因姓妖修,他找的妖修,她更信不過。
“父親放心,孩兒自有分寸。”小白似是不欲多說,一句話將此話題完結。
紅衣怒神盯了小白半晌,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小白明知他還欲勸說,卻表情平靜,不再多言。
直到這時,紅衣怒神似才死心,狠狠瞪了赤水一眼,又望了望周圍的荊棘叢。
赤水會意,衣袖揮過,在他們後方,比人高的荊棘叢迅速往兩邊避開,讓出一條約尺許寬的小路出來。
那紅衣怒神強忍住怒意,再度瞪了赤水一眼,衣袖一甩,便率先往那條小路行去。身影極是瀟灑,如果不去聽那不時傳來荊棘刺劃破衣衫的“嘶嘶”聲響的話。
小白目光轉向那因姓妖修,“你還不走?”
那因姓妖修眼裏再度露出一絲不甘,臉色陰沉,知道機會已是錯過,便轉身隨那紅衣怒神而去。
“嘶嘶”聲響再度傳來,赤水抿嘴一笑,她就是故意的。
小白轉過頭來,看到赤水臉上的笑意,沒好氣道:“你別得意,我隻是不想欠你的,到時候找到了那元氏真人,立即解除血契。”
“是,是,我知道。”赤水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連連點頭,它這算是口是心非嗎?
小白看到赤水的表情,似是惱羞成怒,身影一頓,消失在赤水眉心。
赤水微微一笑,也不拆穿,心裏同時鬆了一口氣,能如此輕易解決了紅衣怒神的事,是她以前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她將法陣法寶收起,戴上臉譜,感應了一下簡言的位置,便往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