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開玩笑吧。”子牙開始活動著拳頭:“雙親被殺的痛苦,一個村子三百四十八條人命的仇恨,我的憤怒,又怎麼可能在五十二年之後的今日被遺忘。相反,我每一天都很清晰地記著你那殺戮的姿態。”
“所以,對我刻骨銘心的恨,也是促使你成長到現在這般姿態的動力吧。”妲已朝著子牙走來:“那麼,讓我看吧。子牙,讓我看你對我的怒火呀。”
“你放心,今天絕對會讓你看個夠。”邁開大步,子牙迎著妲已走去。
看著向著鹿台中央靠攏的一人一妖,藍沁心中感歎萬千,原來,子牙和妲已的牽絆,從五十幾年前便已經開始。不過,這還真是一份最要不得的緣分。
站到了一起,妲已隻比子牙矮了一個頭。所以她得抬起頭,才能看到子牙的臉龐。
子牙沒有表情,隻是淡淡問了句:“可以開始了嗎?”
“隨時都行哦。”
“那太好了。”右拳以無法看清的速度擊出,子牙再自然不過的一拳抽擊在妲已的小腹上。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看著妲已的眼神是那麼的冰冷,而擊打在妖狐身體上的拳頭遠比任何想像都要來得沉重。
“大道無名……”
一拳盡帶天地之威的力,卻由柔弱的軀體來承受。哪怕妲已多麼不願意,子牙的拳頭還是把她抽得浮空而起。
鹿台猛烈一震,有圓形的劇風以子牙為中心吹散。遠在幾十米開外的藍沁,長發被子牙的拳風盡數掀向了腦後。而龜裂的紋理,才於此刻清晰地浮現在子牙的腳下,朝著四周擴散出數米遠的距離。
“好……”
妲已隻吐出一個字,脖子卻突然一緊,原是被子牙的左手握住。微微弓起了身體,子牙的右拳回縮,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大道無名……瞬拳!”
藍沁的雙眼睜到了極限,在她的雙眼中,子牙的右拳似乎完全消失了,而被他抓在半空的妲已,身體卻猛烈地跳動起來。子牙,正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出拳,而每一拳,都是大道無名的巨力!
鹿台不斷震動,而圓形的風浪以子牙為中心持續向四周吹拂。每一陣強風吹過,鹿台上宮殿的廢墟便被吹得四濺,無法想像的密集裂痕朝著整個鹿台延伸,就算在下一刻整個鹿台崩潰,藍沁也不會感到意外。
足足持續了一分鍾,子牙才吐氣開聲:“大道無名……碎骨!”
妲已的脖子被放開,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已恢複了自由,那由上而下的沉重勾拳卻讓妖狐與地麵作最親密的接觸。猛烈的大響中,直衝而下的拳勁產生最強烈的衝擊。地麵傳遞著子牙的拳勁,鹿台的邊緣碎裂,飛跌。在媲美七級地震的搖動中,大商王朝的標誌,鹿台轟然爆成了漫天碎礫!
轟塌的鹿台,碎石落了一地,順便夷平了周邊的宮殿建築。當塵埃落定後,藍沁推開架在身邊的一截斷梁,茫然地看著變成廢墟的大商王宮。
嘩啦一聲,子牙從幾十米外的廢墟裏騰空而起。落在滿地碎石的地麵上,子牙的表情並沒有絲毫放鬆,這等於在告訴藍沁,妲已還沒有死。
“兩千七百八十一拳……”微弱的聲音在足有百噸以上的碎石堆裏響起,下一刻,碎石堆中衝出一道紫藍色的巨尾。巨尾旋轉一圈,便把周遭碎石掃開。而妲已,則緩緩在廢墟中站了起來。
妖狐的小腹處有密集的拳印,妲已輕輕吸了口氣,一漲一縮中,小腹便又恢複平坦。張開口,妲已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毫不在乎的抹掉:“好痛,剛才差點以為被你打死了呢。”
“我會努力把它變成事實的。”子牙伸縮著手掌,隻為舒緩剛才瞬間出拳而緊繃的神經。
“別說得那麼認真嘛,我會忍不住想殺你的。”
“別在意,盡管來好了。”張開雙臂,子牙抱起旁邊一根斷柱,然後朝著妲已奔去:“反正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了你,所以,放馬過來吧。”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掃開碎石的紫色巨尾,在妲已一個意念中朝著子牙撞去。飛撞的途中,巨尾的前端裂開,居然露出一張血盤大口。那滿布獠牙的巨嘴,似乎要把子牙一口吞食:“九尾……屠戮!”
巨嘴張開到了極限,它擦著地麵而過,把刨起的碎石泥沙都吞入其中。眼看這殺戮的工具將至,子牙高高躍起,把手中石柱擲出直入紫尾嘴巴之中。感覺巨物入口,紫尾嘴巴自然合上,而子牙則落到紫尾上,一腳重踏,踏得紫尾砸在地麵上,入地三分。
借著一踏之力,子牙飛身來到妲已頭頂。妲已抬頭,看到的是一掌朝自己抓來的子牙。
沒有閃避,任由子牙的掌落在自己的頭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攻擊,子牙落在妲已頭上的手掌隻是輕輕一轉:“道淵同宗……”
重傷通天教主,能夠引對手體內靈動攻擊自身的技巧,所謂敵越強,傷越重的招式再度出現在子牙手中。完成這一擊後,子牙在半空再一個旋身,安然落到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