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從父親的房內出來,剛走到門外,父親讓人叫住了他。他又轉身往回走。兩名穿著黑衣的男子將他帶入父親房內右側邊上的書房,兩人退後在門外。
四張黃花梨木做的椅子,圍著茶幾的四麵井然有序地擺放著。一位中年男子端著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走了進來,在茶幾上放好。接著將一塊棉質毛巾遞到父親的麵前,父親接過插了插他那雙剛剛洗過的手。走到在一張木椅上坐下,精心地沏著茶。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後,將頭微微低著。
父親聞得宇軒走近,說道:“剛才忘了讓你品品這櫻花茶,坐下吧。”
宇軒瞧見父親身後的男子,此男子在他不到十歲時便跟隨著父親,可謂是父親最信得過的人。他對他輕輕地鞠了一躬,道了聲:“忠叔。”男子衝他點了點頭,他在父親右手邊的椅子上坐下,雙手接過父親端來的茶,輕抿了一口。
“阿忠,你也坐下。”父親又說道。
男子坐下,父親端給他一杯茶,為表敬意他也是雙手接過。
“品此茶如何?”父親問道。
男子回了個“好”字。
“宇軒,你說。”父親看著他說道。
“櫻花入茶本就清香甘甜,加之父親精湛的茶藝,此茶喝著香如蘭桂,味似甘霖,真正是令人難以忘懷的味道。”宇軒說著將杯中剩餘的茶一飲而盡。
“我年輕時為了磨練性子,特拜師學的茶藝。要說這茶可是門真正的藝術,識茶,選茶,泡茶,烹茶,煮茶,這裏麵學問深得很。每種茶選用的水,器都是關鍵。今日你們品的茶是選用山間流動的泉水,配上這上好的紫砂茶器,如此才能沏出一壺好茶。所謂水之茶之母,器之茶之父。得空我在細說於你們。”父親每每說起有關茶的技藝總是津津樂道,說完將壺中剛衝泡好的二道茶倒至兩人的杯中。
一旁的忠叔聽到入神處,用力地點著頭。
宇軒喜好飲茶,但並不對泡茶感著太大的興趣。他隨手端起父親剛倒來的茶,再次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之問道:“父親喚我回來,不是於跟我講解茶藝之事吧。”
父親給將壺中剩餘的茶一並倒入自己的杯中,細細品著。好一會才將杯裏的茶水喝完,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語氣沉靜地說道:“白天有幾個警察來過,我安排人查過他們的底細,領頭的那個與你見過,名叫:慕蓉允曦。”父親說完起身朝著外屋走去。房間裏剩餘兩人跟在他身後,忠叔依然將頭微微低著。
宇軒聽聞,語氣緩和道:“我與他隻是片麵之緣,父親若是不讓我與他相見,我不再見他就是。”
“你不該見麵的還有他的姐姐:慕蓉雪!”父親的語氣顯然變得惱怒。
宇軒再一次被父親的話驚住,他對父親身後一群人找人的能力從未質疑過。他此時愈發擔心雪兒與他在一起的原因,父親會差人找到她。麵對父親今時今日的勢力,他唯恐雪兒受到傷害。他使了很大力氣讓自己的內心冷靜下來,語氣堅定地說道:“父親如若要阻止我們在一起,那您將永遠失去您的兒子!”
“為了一個女人,竟對生養你的人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父親將右手高高抬起,狠狠地給他一記耳光。
忠叔忙用身體擋在宇軒的身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說的過了。”完畢雙手扶住父親那氣得有些顫抖的身體,帶著他朝著房間角落處走去,邊走邊勸說道:“先生不必動氣,宇軒少爺隻是氣急了才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他先回房去冷靜冷靜。您今日還未練習書法,我給你研墨。”說完兩人在一張書桌前停住腳步,他熟練地將一張完整的宣紙鋪好在桌麵上,一塊硯台壓在右上方處,桌子下方櫃子裏取出一盒包裝精致的徽墨,鷂一小勺水在硯台裏,手拿著墨塊均勻地轉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