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折不折騰和你們誰都沒關係,”我開始歇斯底裏的喊,“失戀的又不是你們,你喊個毛啊!有本事你也去失個戀陪我啊!”我一把甩開吳兆豐,或許是用力過猛,腦子開始發暈,止不住的惡心。我跌跌撞撞的跑到牆角便開始吐,這酒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瞬間的快感,之後還是會有無盡的痛苦。身後,一雙手在輕輕的替我拍著背,讓我恍惚覺得那是薑名揚。可是,這世上,哪裏還有薑名揚,隻有一個陳小諾停在原地,以為還有未來……

忽然覺得可悲,你愛的人狠心的離開你,愛你的人傻傻的守著你,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誰愛的更多,誰就越卑微。薑名揚……應該沒有像我愛他那麼愛我吧?那麼,現今,誰……會是我的幸福?而我,又是誰的幸福?幸福,它又是什麼?

“小諾,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吳兆豐柔聲道。哭,原來我哭了,那麼從現在起,我是不是也應該告誡自己,以後都不再為薑名揚哭了呢?“小諾,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吳兆豐的這句話硬生生又把我拉回到了和薑名揚在一起的日子,薑名揚的承諾還言猶在耳:阿諾,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到我們老去,死去……

而今,卻是人去樓空。

我轉過身,擦幹眼裏,對著吳兆豐笑笑:“我沒事,剛才是我太任性了。今晚謝謝你兆豐。”他卻許久不說話,隻是那麼定定的看著我,最後輕輕的把我攬到懷裏:“小諾,如果你累了,就讓我來保護你吧!”我想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但是當時我的心底深處就那麼一下子塌陷了下去,我是真的累了,我渴望一個懷抱給我依靠。然後我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吳兆豐。

吳兆豐沒有表現的很激動,他隻是淡淡的說:“小諾,我很開心你能接受我,我會好好愛護你的,你相信我!”其實對我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了,愛情,我已經不再相信了,隻要還有個讓我安心的肩膀可以靠靠,其他的就讓它都隨風散了吧。

吳兆豐絕對算得上是個稱職的男友,他會準時接送我上下班,每天晚上陪我去公園散步半小時,時不時的帶我出去吃飯,有假期的時候還會帶我四處逛逛散散心。那段時間,我是真的很少想起薑名揚。偶爾我蠻不講理的要求吳兆豐和我一起去路邊買糖葫蘆吃時,他也隻是搖搖頭,然後默默的牽著我的手去買兩根又大又圓的糖葫蘆。起初我邊吃還會邊催他也快吃,他這時總是摸摸我的腦袋:“你吃的開心就好”,等我吃完,他就把自己的那根遞給我,後來習慣了,知道另一根也是給我的,也就理所當然的拿來吃,連謝謝都省了。每次吃完,他還會用手擦掉我嘴角的糖漬,看我的眼睛裏滿溢著疼愛。吳兆豐其實是個蠻傳統的人,他從來沒有執著的要求我帶他去見我的父母,我們也是交往快一年了他才帶我回家去見他爸爸媽媽。他的父親話不多,多數時候是在聽吳兆豐和他媽媽說話,偶爾插幾句,表示在聽,但不會讓人覺得拒人與千裏之外,反而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吳兆豐的媽媽和他爸爸反差很大,熱情又多話,幹練又溫柔,見到我的時候滿是開心的笑,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最後居然問我要什麼時候和吳兆豐結婚。我的思路停頓了幾秒鍾後,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支支吾吾的說:“伯母,我和兆豐……暫時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怎麼能不考慮呢,你們也不小了,趕緊計劃計劃把婚結了,我們這些老人啊,就沒什麼可操心的了!”我其實到現在也不清楚,吳兆豐的媽媽怎麼能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談到結婚這個問題,她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了解,即便吳兆豐在她麵前說過我種種好話,婆婆不都應該是刁蠻的嗎?我始終不懂她幹嘛那麼急著把吳兆豐推進婚姻的墳墓,公平的說,吳兆豐帥氣又有涵養,家庭背景也不錯,不至於找不到媳婦的。不過他媽媽向來被他稱之為神婆,這樣的舉動在吳兆豐看來,應該見怪不怪吧。

不得不承認,他媽媽做的飯菜甚是合我的胃口,我直到從他家出來,還在不住的打著飽嗝,一副酒足飯飽打道回府的表情。剛走了沒幾步,吳兆豐的舉動就讓我的飽嗝無聲無息的和我說了拜拜。“小諾!”“恩?怎麼了?”我還優哉遊哉的往前走,半天沒看他跟上來,這才停了腳步轉過身麵對他:“你怎麼不走啊?不舒服嗎?”他緩緩的走到我麵前,單膝跪地,從他整潔的西服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彤彤的盒子打開:“小諾,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