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山采藥(1 / 2)

大順王朝是一個早已湮沒在曆史洪荒中的國度,史冊中無法找到任何關於它的蛛跡,可是聽村裏來的老人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它是真的存在過的。

順昌十六年九月,大順王朝的開國皇帝君無由崩,十七歲太子君奕睿登機。天子年少,瞬間亂了天下人的心。外有四方蠻夷在邊境蠢蠢欲動,內有奸臣外戚借輔佐天子之名把持朝政。

任外麵時局如何動蕩,似乎都影響不了翠屏穀的安逸。翠屏穀位於廣幽山群深處。這裏冬暖夏涼,氣候宜人。隻是地處位置比較隱秘,穀中除了二十多戶原駐居民和一對五年前搬來定居的母女外,鮮少有外人出入。

說起這對母女,翠屏穀的村民雖然與她們做了五年的鄰居,但卻說不上很熟絡。隻知道那母親姓蘇,閨名“芯禾。”大家平日裏喊她芯娘。女兒隨母姓,單名喚“玥”。正值及笄年華,冰雪聰穎。因蘇芯禾久病,蘇玥除了要照看母親,還要張羅母女倆的生計,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伶牙俐齒,不肯吃虧的精明性子。

這一日,蘇玥與往常一樣,很早就出門上山采草藥了。采來的草藥一部分留著為母親調理身子,更多的是曬幹後托人拿到山外集市上賣掉,換些口糧。有時候草藥太多,蘇玥也會親自出山去賣,倒不是不相信街坊四鄰,隻是翠屏穀到市集一來一回好幾十裏地,東西太重她也不好意思麻煩別人。昨日夜裏,母親咳的厲害,雖然母親極力的克製,但蘇玥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母親的病自蘇玥幼時便染上了,看了很多大夫,就是不見好。在山窮水盡之時,不得已母女倆才選擇在翠屏穀隱居,廣幽山上各色草藥茂盛,應該對母親的病有幫助,至少蘇玥當時是這麼想的。

清晨的廣幽山起了濃濃的霧,霧氣氤氳讓人看不清來去的路。這條上山的路蘇玥已經走了五年,對這裏的一花一草她都是極熟悉的,再大的霧也擋不住她的步子。蘇玥今日打算翻過幾個山頭,去前麵山坳處找一種露崧草,母親每次服用了這味草藥病情都能緩解一段時日,隻是此草稀罕,附近能找到的都被蘇玥挖了個遍。從翠屏穀去山坳,少說也有二個時辰的腳程,想到這,蘇玥不由加快了步子。

蘇玥到達山坳時,日頭已經老高了。陽光普照,衝散了大霧。蘇玥在各色花草中細細的尋找,不多時,她的額間已蒙上了一層細細的薄汗。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失望與心急。原來她的預想錯誤了,此處似乎並沒有露崧草。好在最後蘇玥在山坳的亂石處找到了一株。有總比沒有好,蘇玥向來都是樂天的性子,她仔細拍掉了身上的塵土,小心的將露崧草收進了身後的藥簍中。正值蘇玥欲離開之際,她無意中又發現了幾株艾卉,這可是傷藥中的上品,僅一株就可以解決她們一個月的溫飽問題。看著眼前這麼多艾卉,蘇玥頓時喜不勝收。她利落的將艾卉悉數都收入了藥簍。過後還不忘檢查周圍,看看是否有遺漏。當確定山坳裏已經沒有值錢的草藥時,蘇玥直直的伸了個懶腰,也沒多做停留,拔腿就離開的山坳。

許是今日起的太早,先前又興奮過度。回去的路沒走多久蘇玥就已經疲乏不堪。九月的天氣照理應是秋高氣爽,偏偏今日出奇,日頭毒辣。蘇玥坐在路邊,也不顧及什麼形象。扯過衣袖就擦汗。忽聽得不遠處有泉水叮咚之響。這個地方蘇玥平日裏鮮少走動,倒是從不曾發現附近有山泉。她循著聲響慢慢向山泉走去。

泉水清涼,泉邊清風陣陣。蘇玥俯下身,飲了幾口山泉,一股甘甜直沁心底,身上所有的疲累瞬間消失了大半。有水必有魚,如果能摸幾條魚回去給母親加菜,到是一件美事。蘇玥一邊想著,一邊朝四下尋望起來。這等上山挖菜,下水摸魚之事對蘇玥來說早已是駕輕就熟了。

這不魚兒倒是瞧見了不少,隻是還沒來得及下去捕撈。蘇玥就被眼前所見的另一番景象嚇得連連後退了數步。隻見不遠處的石灘上仰麵躺著個人,那人雙腿浸在水中,從脖子往上都被亂石擋住了,但那條搭在石頭上的胳膊蘇玥可是看得真真的。“水鬼啊!”蘇玥嚇得尖聲直叫,轉身就想跑,可恨這雙腳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