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裏多出一個陌生男人,沒有誰能保持淡定。
況且這個男人還身著黑色夜行衣,腰間別了一把鋒利的繡春刀,渾身都是粘稠的血腥味。
“你真的是采花賊?”秦矜身子有些發抖,莫名的害怕起來。
畢竟是女孩子,就算內心再像漢子,遇到真正的危機時,還是會害怕恐懼。
她雖然是十三歲的未成年,但對於古代來說,戀童情結的不在少數。
萬一碰到的是個喪心病狂的主,可怎麼辦。
黑衣殺手看著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秦矜,唯一沒有被黑巾遮擋的眼睛閃著琉璃光彩,目光灼灼。
他平靜的凝視著她,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以及惴惴不安的脆弱模樣,緩緩道:“我不是采花賊,所以對你沒興趣。”
話音剛落,明顯看到秦矜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
黑衣殺手自顧自的走到梨花木桌前,看著擺放在火爐山的溫酒,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上一杯,直接將黑色麵巾取下來,就著酒杯飲盡。
看著他的動作,秦矜傻了。
按照一般套路來說,殺手不都喜歡神神秘秘,不願以真麵目示人?
他居然這麼輕易的將麵紗取下來,就不怕她將他的畫像送到官府,然後通緝他。
“你看什麼?”黑衣殺手頭也不抬問。
他就著秦矜的筷子,將碟中的鹵牛肉夾起,送入口中咀嚼。
秦矜咽了咽口水,扶著一側的桌椅站了起來,小心翼翼道:“大俠,你為何要將麵紗摘掉,我對你的長相不感興趣,你可不要為了遮掩身份,殺人滅口啊。”
黑衣殺手嘴角抽搐:“你想多了。”
“哦。”秦矜默默點頭。
聽明白對方的潛台詞。
眼前的男人長相很普通,國字臉,兩道眉毛濃密粗礦,五官輪廓並不深邃,整個人看起來相貌平平,除了一雙眸子泛著淡淡的琉璃光彩,再無其他出彩的地方。
“這也不是我的真實容貌,你沒聽說過人皮麵具?”黑衣殺手咀嚼著醬牛肉,一邊嫌棄道:“這肉味道不怎麼好,以後你晚上不許再吃,傷脾胃。”
莫名其妙的關懷的話語,讓秦矜覺得怪異。
這人真奇怪。
“大俠,以後我該怎麼稱呼你?”秦矜整個人放鬆下來。
誰叫這個殺手不太冷。
大晚上跑來又是吃肉又是喝酒,還難得的關心她的身體。
片刻前的恐懼悉數散盡。
她覺得,這人根本不是來綁架她的,而且來尋她聊天來著。
看到秦矜徹底放鬆,黑衣殺手將竹筷放在桌麵,頓時對桌上的食物不感興趣:“你可以叫我薩摩。”
“啊?”秦矜更是驚得瞪大雙眼。
薩摩?這是什麼稱謂。
殺手大哥不僅不太冷,而且還很太時尚,居然跟得上二十一世紀的節奏,與時俱進。
“怎麼?這名字可有不妥?”黑衣殺人斜眼看著她。
被對方清冷的目光注視著,秦矜咽了咽口水。
打死她也不敢說,薩摩是狗的名字。
“這個名字甚好,好的不得了,簡直有振聾發聵的效果。”秦矜昧著良心道。
她強行製止嘴角勾起的爆笑幅度,就怕自己沒忍住,漏了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