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間計?!
“怎麼離間?隻用一個老頭、一個謊言?”我笑道,“這未免草率了一點吧?”
“嗬,”趙東來詭秘一笑,“敵人在暗處,你不要把他們想的太簡單。”
說完,趙東來又用筆將那個男白無常給圈了起來,滿頁紙上,隻有他是死者——如果鬼有‘死’這個說法的話。
“你殺了他,對吧?”趙東來問。
“不是我殺的,是張安琪。”我說,男白無常是被張安琪的尾巴給捅死的,那個血腥的畫麵,我記得很清楚。
“即便不是你殺的,也是因你而死,他的死,你是脫不開關係的,對不對?”
我想了想,點頭,確實跟我有直接關係,因為,是我采用了主動進攻的“防禦”措施,用滅火器噴了白無常一臉,才導致雙方交戰,逼出了張安琪的尾巴。
從刑法角度來講,張安琪是主犯,我是從犯。
“你知道殺死一個陰差,是多大的罪名嗎?”趙東來冷聲問,我搖頭,但心裏已經有點慌了,聽趙東來凜然的語氣,我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你會死,這是肯定的,”趙東來又笑了起來,輕鬆地說,“而且,你死後,還會被打入地府的‘刀鋸地獄’中。”
“什麼是刀鋸地獄?”王美麗擔憂地問,看她那表情,就好像我死不死這事兒並不重要,我死後受到什麼懲罰,才更為關鍵。
“刀鋸地獄,是十八層地獄的第十八層,也就是最底下的一層,犯人到了那裏,會被倒著捆在一根木頭柱子上,行刑鬼用一把大長鋸,從上到下,慢慢將木頭柱子鋸開,也就是從犯人當部開始,直至鋸到頭部,據說,製作那根柱子的材料,是冥界的黑楓木,質地異常堅硬,很難鋸開,整個受刑過程,至少要一個時辰。這還不算完,到了這層地獄的犯人,不會那麼容易死去,身體被鋸成兩半後,會有地府法醫過來,在你傷口上撒鹽消毒,再將人體縫合起來,針,是燒紅的大針,線,是你流出來的腸子,縫合完畢之後,三天就會痊愈,然後,你將會再被綁上柱子,再鋸開,再縫合,再鋸開……”
“草,別幾把說了!”我不顧王柿長在場,直接爆了粗口,趙東來連說帶比劃,講的栩栩如生,就好像他曾經親眼見那個“刀鋸地獄”過一樣。
原來,死並不可怕,死後下地獄,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真的假的啊?”王美麗皺眉問。
“嗬嗬,我也隻是聽師父講過而已,道聽途說的東西,不必當真。”
我們也都賠笑,緩解一下客廳裏緊張的氣氛,但我心裏明鏡兒的,趙東來之前說自己是修道之人,擅長地府的事,加上我倆是好朋友,估計他剛才所描述的地獄,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緩了緩情緒,開口道,“有人陷害我,讓我殺了陰差,犯下罪行,那麼,我肯定會死,隻要我一死,張安琪才會離開我這個‘守護者’,心甘情願地跟他們走,是不是?”
“沒錯,這個陷阱很陰險,他們或許實力有限,不敢和謝必安等人硬剛。通過設男白無常的這個局,他們不廢一兵一卒,就把你和張安琪拆開……但是,這裏麵,有個問題,你能想到嗎?”趙東來皺眉。
“什麼問題?”我問。
“他們雙方,都想得到張安琪,可為什麼他們不直接搶她,而是,通過你來達到控製張安琪的目的呢?”
“不知道,你覺得呢?”我反問。
“我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趙東來重新點著一支煙,頓了頓才說,“那就是,張安琪太厲害了,縱使謝必安和黃腰兒聯手,也拿不下張安琪,所以,地府方麵便要利用你;而另一方也拿不下張安琪,所以,就先利用地府來除掉你,再把張安琪騙走。”
“另一方,到底是什麼人?”我問。
“兩種可能,”趙東來伸出兩根手指,“第一,妖族,他們要張安琪回歸,可張安琪卻要跟著你,所以,他們得先幹掉你;第二,是人類,理由和妖族一樣。對了,那個張安琪,她知道自己身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