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初露。
隻是睡了兩個時辰,就怎麼也睡不下去了,望熙怡就醒來了。枕邊是羽天的睡顏,昨晚開始他就過來和望熙怡同睡,依舊是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睡到半夜,他的手會搭在望熙怡的腰肢上。
望熙怡輕輕的拿開那隻搭在她腰上的手,披上了罩衫,小心翼翼的走下床,到窗台上坐下了。看到的是一輪日出,暖暖的。
還記得在自己那個時空的時候,她一直都以為,除非自己熬夜,不然她是不可能看到日出的。畢竟她是極少失眠的人。但是來到這裏之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次日出了,她真心的不知道,也真沒有去算過。
一身清風吹來,擾亂了她的發絲。幾根發絲繞過臉蛋,還癢癢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裏有一陣泥土的清香,依稀記得,昨晚好像下了一場小雨。
眺望遠方的日出,很耀眼,空氣涼涼的,眼睛幹幹的。
“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房裏傳來了一陣溫柔的嗓音。
望熙怡微微側頭,就看到了坐在床沿的羽天。
“睡不著。就起來了。”捏了捏衣領,望熙怡偏頭疑問:“是我吵醒你了?”
今天就要前往下一站了,一想到一整天都得在馬車上度過,望熙怡就覺得鬱悶了。
“不是,”羽天說:“我也隻是睡不著。”
望熙怡‘哦’了一聲,就沒說話了,扭過頭去,看著日出,靜靜的不說話。
她的眼神像是看著遠方,卻又不像是看著遠方。思緒飄得老遠的。
“下來,窗台危險。”羽天的眼光閃了閃,語氣像是在命令。
不知道什麼時候,望熙怡已經整個人做到窗台上了,膝蓋曲著頂住木柱子。要是以前這樣坐著,而且沒有估計圍著窗戶的鐵欄子,望熙怡都不敢坐上去。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會武功,起碼不會怕摔傷。
“好。”喃喃應道,望熙怡躊躇了一下,從窗台上跳了下來。
如此溫順,隻因為她覺得對是愧對羽天了。
還記得昨天那軍令牌的事情。她本是拒絕的,可是肖熏執意要她幫他還了,幾番周旋,望熙怡扭不過他,還是答應了。
還記得,肖熏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時至如今,縱然不是她的錯,可是軍令牌卻在她的手上,變相她也有責任了,怎麼也逃不開了。
她隻能將軍令牌藏的好好的,不讓別人發現,等找到機會了,她就會偷偷還給他的。
望熙怡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緩緩的喝下。
“熙怡,”羽天走下床,來到望熙怡身邊。
“是?!”望熙怡疑問似的抬頭看向他。
羽天走到望熙怡的身後,輕輕的用雙手將她環抱起來。她微微的掙紮一下,就放棄了。
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種感覺還是遙遠。而且她也想通了。
他是她的相公,這樣親密的舉動是應該的;她要成為他的皇後,本就該要成為一對真實的夫妻,而不是有名無實。
既然他都不抗拒她是望嚴的女兒了,為何她還要排擠他?在這個時空,她本就是依附這他生存的。
失去了他,失去了望家,她是很多事情都無法完成的了。
“熙怡,不管過去的我們是怎麼相處的,如今就讓我們好好的重新開始,不要再相敬如冰了。”他像是在哀求,更像是在命令。
自從望熙怡答應他,不再見白無瑕之後,他才發現,他整顆心都輕鬆了,還如小鹿亂撞。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他早就喜歡上這個美麗的女人了。
望熙怡的身形一顫,長長的眼睫毛抖了抖,她失笑了:“當然好,殿下,您可是妾身的夫君。”
沒什麼不好的,這正是如了她的願。
沒有看到望熙怡的表情,隻聽到望熙怡溫柔的聲音,羽天喜上眉梢。手臂上的力度不自覺的加緊了。
他將望熙怡的身子緩緩的轉過來,此時望熙怡的表情已經變得溫柔無比,四眼對望。在晨光的照耀下,仿佛這是相愛許久的戀人。
他捧著望熙怡的臉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畫麵好唯美,那一個吻好溫柔,還伴隨著一聲低語,
“熙怡,你隻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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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過後,又該啟程了。
聽聞李瓊姿已經沒事了,望熙怡便沒什麼愧疚感了,或者說是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去了。她私下吩咐芸娘將已經好了很多的李瓊姿帶回雲京休養,並且交代如果李瓊姿執意要去利劍派,便送李瓊姿上去,之後芸娘等人便帶著李瓊姿率先離開了客棧。
臨起行之前,何德找上她了。
“少夫人。”這會兒,何德麵對她的時候,多了幾分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