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讓我啞口無言的是他們人人聞之變色,卻又一再鼓舞我勇往直前的‘馬拉鬆長跑’。
這叫‘一轉眼’?從一樓跑到三十四樓,再跑下來啊!
行!不久走樓梯嘛,最多當爬山好了。更不人道的是每一層樓都要跑到。這是個什麼概念?每層樓都有一到兩個部門。每個部門都有兩千平米。‘每一層樓都要跑到’的意思就是,不單單要跑那上千節台階,還要圍著34*2的、足有四千多平米的樓層跑。這是個什麼樣的天文數字啊!
我心神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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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世界就是奇怪,奇怪到了變態的地步。
你越是求不要什麼,那些東西就偏偏的發生。
就在我第N次被迫臨時留下來加班,並懷著忐忑的心情,按下電梯按鈕後,一切就是那麼讓人無奈的發生了。
羅泯橫那張微笑的臉再次出現了。
他就像一個幽靈,直直的站在電梯裏。讓人聯想到日本鬼片裏的電梯驚魂事件。
也不說話,就是笑,笑得很淺,雙唇緊抿著。
雙手全部背在身後。
就像是被釘在這裏的雕像,在電低的節能燈光下,冷冰冰的,淒淒的,實在是恐怖。
這次我連大氣都沒敢出,進去後,立刻按下了一樓按鈕。
以前不知道他是總經理,就已經對他這鬼魅的身影夠怕的了,現在知道了,又怎麼敢撒野。毀了自己光輝的淑女形象不說,說不定還要被他立馬差遣回家,這才是糗大了。反正公司是他家的,電梯也是他家的,他喜歡睡在裏麵,我都管不著。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
怪癖……
電梯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一直到六樓……嗯,是六樓,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六樓。
然後……
不動了!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立刻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顯示屏仔細看,用力的看!
真的不動了!
電梯就停在那,上也不上,下也不下!
停機了?
不是啊!電梯的燈還亮著啊!沒有問題啊!
欲哭無淚啊!
我僵硬的轉過頭。
羅泯橫也盯著顯示屏看,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我還來不及吸口氣,‘哐當’一聲,燈就滅了!
我整個人還做著扭頭姿勢,身子成麻花狀扭曲著,麵部處於極度驚恐歪曲狀態中,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下來。
寂靜中,隱約聽到某人唇瓣分開的聲音,然後,他說:
“啊……好像停電了。”
“停電?”我艱難的開口。口幹舌燥……
“嗯。應該是的。看來是維修部偷懶,忘了給電梯檢查備用電了。”他幽幽的開口,聲音好輕,不過出奇的好聽。很奇怪。我以前竟然沒有發現,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很好聽很好聽的那種。
“那……怎麼辦啊……”我膽怯的問,並成功的設法讓自己的這種丟人的姿勢在黑暗中調整過來。
“保安等下會來的。”
他回答如此悠閑。
我又有什麼好說呢?
人家總經理都不怕,我怕什麼?
他一天到晚待在電梯裏,怕是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吧。經驗老到啊。
“不過……”他輕輕開口,“萬一中間再出點什麼事故,比如電梯的鋼鏈突然斷了……電梯突然掉下去的話……”
什麼話!我瞪大眼睛……
“不過也沒關係……才六樓,百分之二十是不會死的。”
什麼啊!我的眼珠就要彈出來了!
欲哭無淚!欲哭無淚!欲
!哭 !無 !淚 !
“嗬嗬……”他笑了?他笑了!
黑暗中,我聽到了他的笑聲。輕輕的,脆脆的。於是我豎起耳朵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