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言之眼似含笑的望了眼眾人,盯著眼前的羊腸小道,道:“走吧。”說罷,台步走在了前麵。
眾人中,他的身份最為高貴,因此,一言一出,眾人也都緊跟著,走出了園子。
陸元落後幾步,對著身邊的陸蓉,低聲道:“桓四郎今日來此,你可定要把握好機會才是。”
陸蓉聞言,癡癡地望著前方謫仙般的人,堅定道:“三哥,我知道。”
老嫗擰了帕子,走到陸落身邊,雙手遞了過去。
陸落接過帕子,垂著頭,仔細的擦拭著雙手,安靜無語。
老嫗盯著陸落,盯著盯著,忍不住哭道:“都是老奴不好,害的女郎受責罵!”
陸落抬頭,目光清明一片,麵色平靜,盯著老嫗,認真說道:“嫗,你莫哭,今日之事,不怪你。”
老嫗紅著眼睛,說道:“女郎,怎不怪老奴,都是老奴的錯。”
“不。”陸落搖頭,道:“今日之事,是她咎由自取,也是我原意如此的。”
陸落起身,走至屋門處,停下來,望向一樹的枯黃,輕聲道:“嫗,她猖狂不多時了。”
是的,她知道,上一世,就在舉家南遷之時,陸敏被陸匡贈與他人為妾,上一世,她也曾有好多次,要被贈與他人,所以她們都是可憐的人。
老嫗麵帶憂色,躊躇道:“可是,女郎,今日我們開罪與她,想來張氏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陸落皺了皺眉頭,在台階上來回度了幾步,老嫗緊皺著眉頭,在一旁嚅嚅地喚道:“女郎,這可如何是好?”
陸落頓步,低聲道:“隻恨我沒有一個好母親!”回過頭,安慰道:“嫗,你莫要著急,容我想想。”
陸落靜立了半晌,眉頭舒展,笑道:“嫗,侍候我換身衣衫。”
老嫗站在門口,呆呆地道:“女郎,你要出門?”
陸落聞言,回頭道:“是要去見人。”幽幽一笑,道:“做錯了事情,總要認錯不是?”
“女郎,你要見誰?”
陸落久久不語,就在老嫗已經放棄時,她燦爛一笑,回道:“主母。”
老嫗瞪大雙目,倒吸一口冷氣,道:“主母?”
她的表情,明顯取悅的陸落,陸落一笑,道:“正是。”
陸落換了身粉嫩的衣衫,從內室走了出來,走到銅鏡處,在老嫗的注視下,將小臉上施了一層薄粉,打上胭脂,白皙中透著粉嫩,健康之色。
老嫗站在一旁,讚歎道:“我家女郎,真是好看,太好看。”
她不過一仆人,在這個時代,認字都是貴人的權利,所以老嫗口中,翻來覆去也隻有好看兩個字而已。
在老嫗的讚歎中,陸落將發髻上插了支桃木簪子,起身走了出去。
老嫗趕忙小步尾隨而去,陸落停下腳步,靜靜的注視著老嫗,在老嫗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清冷道:“嫗,你留在院中,不可同我前去。”
“可是,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