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已知曉,阿綰我已責罰。”桓言之說到。
陸落睫毛顫了顫,抬眼仔細的打量著桓言之神仙般的容顏,有些不忍道:“四郎,你為何待我如此之好?”
是啊,你為什麼要待我這麼好,害的我如此惶恐,害的我心亂如麻,若是你今後娶妻,我離去之時,我又怎能忍心害你傷神?
疑惑,不解,慌亂,桓言之望進陸落的眼眸深處,輕歎一聲,拿手廝磨著陸落麵上的傷痕:“我隻是不想委屈了你。”
陸落聞言,盯盯的看著他,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滾落,燙熱了手背,暈染了衣衫。
桓言之心疼的拿手指沾染了淚珠:“怎哭了?”
陸落閉上眼睛,搖著頭,用手擦拭了臉上的淚珠,語氣清越道:“誰哭了,我才沒哭。”話雖如此,卻也紅了臉頰。
若有人待你千萬般好,若有人待你幾年如一日,若有人待你無微不至,噓寒問暖,生恐你受了絲毫的委屈,但凡你的事情,他比親力親為。
陸落想起老嫗離去時的話語:“女郎,桓四郎是真心待你,他竟歡喜你至此,老奴走了也安心了。”
如何不安心?又怎能不安心?
陸落抬頭,笑道:“四郎,我聽言,你要隨郎主前去戰場了?”
桓言之點頭:“嗯,現如今蘇浚起兵,父親出征,命我一同前去。”
“我也去。”陸落斬釘截鐵的說道。
桓言之輕笑一聲:“戰場不必健康,你若去了我不放心,在家等我回來就是。”
陸落有些驚慌的扯住他的衣衫:“四郎,我若不去,你也在健康行嗎?”
“你怎的了?可是擔憂我?安心我定安全回轉。”
陸落搖頭,她知道,此次去後桓言之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以前曾想過,若真如此,自己就隱居山林,也學學那些個隱士,但今時今日,她又怎能安心?
“四郎,此去,你定要帶上我。”陸落抓住桓言之的雙手,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在陸落的目光下,桓言之心中的堅持,微微動搖,輕歎一聲,將陸落擁入懷中,低聲哄勸道:“知曉了,安歇吧。”
陸落心頭大石落下,靠在桓言之懷中,被他抱著走向床榻,心間隱隱有幾絲疑惑,卻在落下的濕吻中,煙消雲散。
明天就是大軍征討之日,雖然知曉此去之後,怕是再難回頭,可是陸落卻不後悔,阿珠推門進入,見陸落麵對窗外,恭敬的福身:“夫人,所有東西都已經收拾妥當了。”
“知曉了,四郎現在何處?”陸落抬頭望向阿珠。
“回夫人,郎君今日去郎主那裏了。”抬頭看了看天色:“夫人,該用膳了。”
“知曉了,下去準備吧。”
片刻後,阿珠身後跟著兩名婢子走了進來,將飯菜放置在幾案上,陸落走至幾案處,彎腿坐了下來,望著盤中鮮嫩的蒸魚,陸落夾起放入口中,一股酸腥之氣湧至喉嚨處,陸落掩口,趴在一旁,幹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