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爾村處在一個地形相對平坦的小丘上,在格林姆迦爾的北邊,正西方向的那片密林沒有劃分到格蘭之森裏,裏在深入一些就有一個哨站,在那過後才是格蘭之森。
哨站裏的人是三天回來報告一次,偏偏現在離上一次報告過了一天。
在相對平緩的地方放置了七八個木質拒馬,每個拒馬之間留有的空間能夠允許兩個人肩並肩通過的間隙,這次集結的人前前後後足足有四十多人,再加上村子裏留下來守衛的村民有二十來人,但人手要分散開來,這樣到每個方麵的防守力量也不會很強。
防守方需要兼顧每個方麵,進攻專注一個點的突破。
村子裏的人顯然很認同那個全身附著鎧甲的人,在趕來幫助的冒險者到來之前就好像被提前交代,準備好了大量材料,人手也已經開始修補柵欄和木質拒馬等等,能堪稱武器的日常物品也被搬了出來,集中放置在一起。
“那麼,該怎麼分配人力呢?”村長找到了事件的發起者鎧甲,有些犯難地提問道,這個村長有著和藹的麵容,但現在顯然對組織抵抗怪物進攻沒有多大的信心。
“西麵很有可能就是主戰場,它們應該已經摸清楚了哨站的規律,對村子實力有一定了解,這樣的話很大可能一開始就會直接從正麵進攻,但是小鬼一般不會選擇硬拚,發現拿不下後就很有可能轉到其他方麵,所以村子的四周都應該布置人手——其次是南麵——將木質拒馬放到地勢低的北麵,小鬼的騎兵很可能從那個方向突襲,東麵可以少布置些人,如果它們耗費力氣從那裏突襲我們也可能臨時調派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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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下午過去後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前一秒太陽發出的光讓整個地麵保持著明朗清晰,而下一秒就因為時間的推移變得很暗淡渾濁。
在黑夜裏這樣漫長的等待,會讓人對怪物的恐懼轉化為厭煩。
“哥布林活動最旺盛的時候就是我們精神最薄弱的深夜,所以請大家一整夜都保持狀態,當然到時候也有安排人提醒,請大家互相警醒。”
......
“誒你說會不會來啊?”那個女孩小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歪咯,誰知道會不會來?”那個男對這個問題表現出嗤之以鼻的態度,顯然覺得她和其他的一些人一直嘰嘰喳喳地討論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你管它來不來,反正現在好好休息,要不然等下來了就死定了。”
那是?我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他們的臉。
厭惡。
十分的厭惡
視力已經弱化到這個地步了,所幸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不過為什麼一定要眯起眼睛?
有什麼好看的。
跟個腦殘一樣。有什麼是需要看的,僅憑我能看見什麼?撇去驀然生起的火氣,對自己冷嘲熱諷道。
所以一直這樣茫然地睜著眼睛就好,不需要去看清什麼,也沒有必要去辨認出誰來。僅憑這雙眼睛什麼也無法看清。
這樣完全足夠了。
“可是要是沒來、今天搞得這麼麻煩,感覺好尷尬啊。”
男生瞥了她一眼,然後就雙手抱胸倚著障礙物閉氣了眼睛,看樣子氣打一處出不來地放棄了繼續和她討論這個問題。(正:氣不打一處來)
“狠人...”女生砸了砸嘴,帶著有些敬畏埋怨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後也學著他的模樣小憩著。
雷格記得是當初在治安所體修的那兩個人。那個女生的名字不知道,男生應該是叫明健吧。
兩個人的皮膚都有些黑,男的似乎比那個女孩要矮上一些,這是因為那個女生長得很高挑。
“不行啊,”她突然睜開眼睛,冷不防地拍打同伴的肩膀,“我還是睡不著。”
“歪嘍——,你幹嘛哦?”
“我睡不著,一想到那個哥布林我就害怕的不行。”這時她的眼角突然朝這邊看了一眼。
隻是因為在視力的範圍內吧。
[看著人家的時間有點久了]
意識到的雷格收回了目光。但是周圍應該不止自己看著他們。
也許自己並不是記憶力不好,而是容易忘記,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去記住他人。真是戲言。
“睡不著就去數羊咯。”
“不行啊,你怎麼還數羊睡覺啊。”
“那你要我怎麼辦哦?”
“算了,不想理你,哼,狠人。”
“沒事,我在你旁邊,到時候會叫你起來。”
“那你睡得比我還死怎麼辦嘞?”
“嗚、呼——......”他明哲保身地閉了口。
木質拒馬在黑夜的掩護下隱隱有了偽裝。那堵整齊砌成的石牆至少有三米高,不知道為什麼上麵栽種著類似於灌木的植物,但是向下生長的長長的枝條密密麻麻地覆蓋了石牆,下麵明顯是被人修剪得留有人高的空間,其間表麵有一朵朵黃色的小花,在這樣顏色單調的夜晚環境下很顯眼。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