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的第一縷陽光灑下來的時候,夙凰醒了,確切的說,老早就醒了,肚子裏的東西能夠有強烈的存在感了,他怎麼能睡得著!糾結之餘的同時,是恐懼。而他不能跟她說,不是怕丟人,是怕她擔心。

吱吱喳喳鳥叫得很歡,晨露散發著青草味,連空氣都似乎成綠色的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旁是睡的一臉迷糊的人兒。

她從哪兒來?

這個問題他不問,但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隻知道,無論她從哪兒來,都不會影響到什麼,隻是太過神秘,連他這個能讓所有物事無所遁形的人都感到好奇。

鼻尖觸著涼涼的空氣,嗅到一絲香甜氣息,立刻調動渾身的警覺器官。

他不敢吵醒身旁的人,自己隻好躡手躡腳地下床,輕輕地將門推開一條縫。

是一個穿著青袍的年輕人,烏黑的發,幹淨端莊的臉,帶著一絲堅毅,正在忙碌著,手中是煮好的粥,那味道就是那粥發出來的。

“你是誰?”他問道。

“我應該問你們是誰吧!”青袍人笑道,似乎對他們霸占他的屋子絲毫不介意。

夙凰立刻明白了八九分:“這屋子是你的?”

“你說呢?”他不回答反問道。

夙凰皺了皺眉頭,頭一次有人以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但他骨子裏的灑脫卻讓他欽佩不已:“不好意思。”

“沒什麼,餓了吧!”青袍人把粥遞給他,眉開著笑。

他沒說什麼,接過,這個人的身份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到底是誰?”明知道不會有答案,夙凰仍舊堅持問道。

“我?……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他高深莫測地笑笑,手邊是一條傷口,不著痕跡地掩蓋掉。

夙凰一切都看在眼裏,那條疤痕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很深,看樣子,他身上應該不止那麼一條疤痕。

玉米粥,黃黃的玉米燒成漿糊,裹著白瑩的米粒,香甜可口,甜而不膩。

“你手藝很好。”一碗粥下肚,夙凰笑道。

青袍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屋內:“你確定那位不餓?”

夙凰一愣,哈哈笑了,她?大概這會睡的天昏地暗吧!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依稀可以想象她現在睡得香甜的模樣。

“不打緊,那頭豬,就不要理她了!”

青袍人也笑了:“既然是豬,就要多留些。”

他撩起袍子,鏟起一大碗留著,也不多話,就那麼捂著。

“你有心了。”夙凰感激道。

“不用那麼客氣。”怡然自得。

世外高人?夙凰搖了搖頭:“我總要知道怎麼稱呼您吧!”

“叫我清遠就是~”

這明顯不是他的真名,夙凰看自己還是摸不著他的底,隻好作罷:“清遠兄。”

“你呢,你怎麼稱呼?”

這會輪到他呆了,是啊!總不能還叫夙凰吧!

想了想,笑道:“叫我落煌好了。”落下的鳳凰,大概是這個意思吧!他又苦笑了一下。

“落煌兄。”

“不客氣……”

兩人客套了一番,卻聽房裏一聲“撲通!”

“什麼聲音?”清遠問道。

夙凰憋著笑:“應該是有人從床上滾下來了……”

那個催的~今天突然想起來到這裏看看,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