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頭也不回的下了龍紋山,一出山門便召喚出‘大灰’來,騎著高頭大驢一路就奔到了皇城港口。
如今天三分,天路飛舟已然斷絕,陸路又多有不便,隻有海路運行較為可靠,隻是距離上遠了一倍有餘,有些耽誤時間。不過有件事他必須去做,倒也不得不耽誤這些時間。
他先坐飛天快船行到了北、東二域交界之處,而後換船入了東域,之後一路坐船行車回到了古爐國境內,先上黑豚城拜見了自家族長蕭孟飛大人。
俗話說:人入先天曾壽甲子。蕭孟飛如今七十餘歲仍舊是龍精虎猛,看上去好似壯年。
二人賓主坐定之後,蕭白便把這十年來蕭天雄的一些成就告知其父。蕭孟飛得知兒子已是半步先天,又被龍紋院主留在山上繼續修行,老懷大慰之餘,擺起宴席與蕭白暢飲起來。
酒席間杯觥交錯,來敬酒的全是些蕭白不熟悉的同族,應付起來難免有些尷尬。族長大人把黑豚城裏這些年的事一講,蕭白方知,福伯已然告老還鄉,二爺蕭孟羽已撒手人寰,其子天夜入菩提塔出家為僧。林林總總諸多因緣,聽的蕭白心裏暗歎。
他神情一動,忽而問道“請教族長,李茅老先生呐?”蕭孟飛神色略有暗淡,歎道:“李先生早已故去多年,走的倒是很安詳。唉···卻不曾想後來新蹦出來的魔王竟會與玄劍山同歸於盡,筱晴那孩子···可惜了。”言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著酒杯‘喀吧’咬了一口,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半邊酒杯藏入桌下。
蕭白神情有些暗淡,歎道:“造化弄人啊。”又問道:“再向族長打聽個人,李小泉可在府上任職?”
蕭孟飛點頭道:“在的。小泉頂替了李茅的位置,現在我府藏書樓任職。”蕭白聞聽起身恭敬道:“小子欲去南烏國立身,鬥膽向族長索要此人,不知可否。”
“可以啊,當然可以。”蕭孟飛沒口子的答應下來,又道:“你如今也是子爵之身,該是時候組建班底。小泉這孩子極為聰慧,確是幕僚的不二人選。”
“如此,蕭白便先謝過族長大人。”
“客氣什麼?”蕭孟飛把半截酒杯拿出來,‘哢嚓’又咬了一口,笑道:“既然你跟天雄稱兄弟,今後便稱呼我一聲老叔即可。說起來,當年你爹那事···”他忽而反應過來,咳嗽一聲尷尬道:“哎呀,好酒!本侯有些醉了,竟說起了醉話來,小白不要介意啊。”
蕭白微微一笑而過,自不會在此事上依饒。
見到李小泉是在第二日的早上,仍是記憶深處那風華正茂的白麵書生,卻少了三分柔弱多了三分堅毅。侯府藏書樓之中,一片晨曦透過窗上琉璃映的李小泉身上白衣五彩斑斕十分的絢麗,隱約之中到與李筱晴有七八分相似,看的蕭白一時間有些癡了。
李小泉見了蕭白,神情一片冰冷木然,躬身施禮道:“若沒猜錯,大人便是南烏橡櫟子爵蕭白閣下也否?”
蕭白頷首道:“不錯,是我。”
李小泉再次木然施禮道:“在下黑豚侯府銀牌執事李小泉,參見子爵大人。大人誠招之事,今早吾家主大人已告知。”
蕭白微笑問道:“你意如何哪?”他眼見李小泉臉色不善,略一思索便悄悄把佛光神通施展出來。
李小泉忽而覺發覺五彩晨曦之中蕭白身上竟是金光閃爍好似佛陀再世,立刻便想到了‘佛子’的傳說。猛然躬身答非所問道:“家姐寫與在下的信中經常提及大人之名,盛讚大人之才於當世宛如烈日當空,大人之誌向如暗夜之皓月,今日一見所言非虛。今後大人若不相棄,在下願效犬馬之勞。”言罷當即重重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