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辦?原本以為時間夠的,雖是它沒有的話,就真的要走去13路終點站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走過去不一定來得及."
超伸過頭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做出決定"走過去吧,沒車的話再做考慮."
倆個人相視一笑,依是心情愉快的向東大名路走去.13路車的終點站在提蘭橋那裏,靠進公平路,從大連路走過去是要花一點時間的.這一路上他們看見小吃灘漸漸擺了出來,不過卻還在生火,倆個人相顧一笑,好久都沒有兩人一起挽著手並肩在清晨的街坊間穿越了,這種平淡卻有些甘甜的記憶在倆人各自的心田裏回味著.原來愛情歸於平淡後,卻如溪水一般靜靜流淌著.
計劃不如變化,當走到13路車站時,倆人又失望了,車站上依無一列車停留.看看表,時間已不太早了.如果等下去,是在冒險.箴噘起了嘴,"人不算不如天算,早知道還真不如多睡一會在家門口攔車呢!"
這個時段出租車卻比較難攔,好不容易攔到了一輛,司機是個多話的主.一路上隻聽見他在一個勁的講著話,天南地北的,還不時需要倆人答上幾句.對於倆個未睡醒的人來說是痛苦的,真希望快點到目的地吧,就不用聽他煩了.箴在不耐中打開手提包,翻弄著,卻發現那本家譜安穩的躺在包裏,超以為是雜誌之類的,一把搶到手上去看.
"真有這段......"超指著翻開的一頁,就著箴的耳朵悄聲問.箴掃了一眼,原來是講爺爺解放前本欲隨美國人的船離國後又不舍家人在吳淞口跳海遊回的事.點了點頭,怕超不信,舉起手發誓:"所寫句句屬事.沒有一句違背曆史事實."超"嗯"了一聲繼續看下去.
箴個一人人無聊,又不想聽那司機的嘮叨,將目光投在了車外.爺爺過世早於自己的出生,但時間相差不久.正因為這個時差太近,大人們常在茶後飯餘會講起當年爺爺過世前所說的一段話,那時,母親已近臨產,爺爺在病塌前對眾人說,若此次長媳所生為男孩,他必帶之,若所生是女孩,他是不願意見到的,不要領來見他.這話也被爺爺寫在了給父親的信裏,寄到了父親當時插隊所在地--圖們.
好似爺爺是有預知的,箴尚未出生,就離開了人世.於是這段本應是老人"重男輕女"的別扭話,卻成了這家中"聖言".長者們,特別是祖母有時會說爺爺正是預知了母親此胎為女孩,不願相見而走的.這話平日裏聽來怕是戲言,但對於心境不好的人來說卻像一句"魔咒"緊箍著這家的大大小小,箴的出生帶走了爺爺!於是,自小,箴有一種與從未見個麵的爺爺至深的感情,也可以說是瞑瞑中的聯係.生界與死靈......
想著想著,超推了她一把,恍惚了一下,才發覺,原來到火車站了.進到"和諧號"專用的候車室,原來的思緒被興奮一掃而盡,箴又活躍起來,期待著早些見到傳說中的"子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