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出陣之路後,要想走出去就隻是時間問題了。夜色深重,縱然幾人都是學武之人,也無法清楚辨明這荷花池的邊界,再加上處處都是的障眼法,實在讓人估摸不了此地的大小。
王簫幾人緊緊跟在陸玦身後,左斜右拐、彎彎曲曲地已經繞了一個多時辰了。
陸玦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眼前時,王簫正想邁步跟上,卻突然感覺到懷中的人動了一下。還未等他來得及低頭查看,就感覺到胸口一疼,手上的重量同時消失無蹤。
“公子?”王簫的異動自然引起了一葉的注意,可他剛開口還未來得及詢問,就感覺到腰上一緊,整個人開始被繃緊的繩索拉扯著往前移去。
不隻是一葉,一同留在此地的王簫與樓辛都在被拉扯著前行。三人心中不禁大駭,莫不是前行的陸玦出了意外,又或是剛醒過來便不見了蹤影的戚落出了問題?
好在拉扯延續時間不長,不過幾息便停了下來。可王簫三人卻是不敢再耽誤了,連忙照著之前的記憶,邁出了最後一步。
這一步剛落地,王簫就感覺到了腳下的不同。不似之前石橋的堅硬,現在腳下所踩之地明顯比較柔軟,是典型的雨後泥地。
看來他們已經走出來了。王簫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順著繩索朝前快步走去,尋找起陸玦或是戚落的身影來。
因為考慮到每個人行動的方便,繩索之間留有的距離其實很長,王簫等人足足追出去十幾步,才發現正在往回走的陸玦與戚落兩人。
戚落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一臉蒼白地跟在陸玦身後。而陸玦則是看不出什麼變化,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製住發狂的戚落的。
“你們無事就好,方才我們被一股大力拉扯,還以為是你們出了什麼狀況。”王簫走近後說道。雖然話裏是“你們”,可眼睛卻隻看向一人。
“方才那是……”陸玦剛想解釋,卻發現不隻還如何稱呼戚落。若還是稱呼她為舍弟,對一個搭救了他們一把的人來說,未也免太過不夠意思。
陸玦還在苦惱著,卻沒想到一旁的戚落突然開口接道:“方才是因為我失去神智,用蠻力拉動的。”
蠻力?王簫想起了林家那滿地的血水。那個時候她明顯也是失去了神智的,能在那麼多人的圍攻下毫發無傷地殺掉那麼多人,可不是光靠蠻力就能做到的。
戚落隻管解釋,可不管聽的人如何想。王簫走近時她便發現他衣上有不少血跡,衣襟處還有個淺淺的血掌印,想到自己以往的一些舉動,心裏已有了個答案。
“我方才應該還打了你一掌吧?現在感覺如何?”
王簫聞言笑笑,回答道:“我與那林家小姐可不同。眼下你更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你這劍傷一直拖著恐怕不妥。”
戚落隨著他抬起的手看向自己的左肩,林遠星的劍還插在上麵,想必是之前情況不安定,他們怕來不及幫她處理傷口,就沒敢拔出來。
“無妨,待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王簫點頭,道:“是要先找個蔽身之地了。你身上有傷,還穿著被雨淋濕了的衣裳,可不要著涼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