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去吧!”她看了看羽兒,輕啟紅唇道。聲音宛如天籟,又似春日陽光般柔暖。
羽兒轉身就出了房間,掩好了房門。
晨月用指尖輕輕扣在茶案上,發出極有節奏的聲響。昨天環兒帶信來說妹妹已經從京城趕回書院。她迫不急待地想要知道她這次究竟考得如何,便向媽媽靠了假,趕緊讓羽兒到天音樓訂了一間上好的雅間。兩個月未見,不知道她是否長瘦了。這些年,要她假扮男兒,真是苦了她。可是,爹爹的仇是一定要報的。她相信妹妹和她一樣,誌在必得。
又過了好一陣,房門外還沒有動靜。以往妹妹一聽說要見她,總是跑得飛快,總是先到了等她,今天怎麼遲遲不見人影呢?莫不是妹妹遇上了什麼麻煩?她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走近門前,開了門左右張望,隻見樓上樓下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偏還不見妹妹身影,就連羽兒也沒有看到。
要不親自下樓去看看好了!這麼想著,她取了鬥蓬披上,掩了大半個臉麵,匆匆關了房門,噔噔噔地下樓,徑直跑向酒樓大堂門口。
可不巧的是,她剛跑到門口,便與五個欲進酒樓的男子中著綠衣的一個撞在了一起,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摔得生痛。
匆匆趕來的木曉正好看見這一幕。可惡,今天怎麼盡遇見惡人?這人真是無禮,見姐姐美貌,居然故意撞倒姐姐,分明是欺負姐姐。他非要好好與這幾個不長眼睛的家夥理論理論。於是,還沒有等撞人的家夥伸手上前扶晨月,木曉將眉一豎,淩空一聲怒喝,“可惡!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弱質女流?”然後雙手將晨月扶了起來。
撞人的男子臉上一派無辜。他與四個侍衛邊走邊說,剛要跨門而入,一女子突然迎麵跑來,還沒看清楚她長什麼樣兒就撞到了一起。原本他是想伸手來扶晨月,這可好,還沒出手就被人‘抓’了個正著,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四個侍衛中的一個見主子被人指責,當下出聲辯解:“你這公子,看你也是斯文人,怎麼也不弄清楚事實就隨便指責別人?我家主子……”
還沒等他說完,木曉便口快地道:“事實?我親眼見他撞倒我姐姐。難道還不是事實?快給我姐姐賠禮道歉。”晨月趕緊拉了拉木曉的衣袖,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她看,這綠衣男子生得貴氣淩人,又長得氣宇軒昂,不似什麼輕浮的人,況且也是她跑得急,兩個人才撞到一起。木曉真讓他道歉,於禮不合。
“哎呀,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他撞倒了你,當然應該道歉。”木曉不理會姐姐,執意要綠衣男子道歉。
先前說話的侍衛還想說什麼,卻被綠衣男子以眼神製止。隻見他雙手相抱,朝晨月頷首道:“在下不是有心撞姑娘,還請姑娘海涵。”
晨月趕緊客氣道:“不是公子的錯,是我跑得急。我這位弟弟性子急,還請公子切勿見怪。”
總算有人為他說了句公道話。綠衣男子和藹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隻轉頭看向護姐心切的木曉,心平氣和地道:“小兄弟,我已經道歉,是否可以離開了?”
氣鼓鼓的木曉見他真依言道了歉,臉色稍見好轉,卻並沒有急著對他發話,而是關切地查看著晨月一身上下,道:“姐姐有沒有摔到哪兒?若是摔傷了,就得叫他賠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