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就是……我的師弟?”少年看著麵前大字形躺著的吳離,有點驚訝的問道,“可這……”
少年苦著臉,看著身旁麵無表情的老人,似乎是確認了結果。但他聞著吳離身上的多日累積的臭味與邋遢的形象,怎麼也覺得這個決定也太過草率了些。畢竟,他可是……
“怎麼,葉文宇,你覺得這個家夥配不上做我的徒弟?”老人看著欲言又止的少年,輕輕歎道,“這也沒辦法,誰叫我跟他打了個賭,隻不過賭輸了而已,隻是我就算是想讓他換一個人,也辦不到了。”
“為何?”
“他這個人比較喜好看著我不高興,所以你說能不能換?再說了,如果我要跟他見麵理論,那也要到後年了。”
聽著後年那兩個字,少年的臉立刻黑了,說道:“師父,您知道啦?”
“你的資質不錯,留在我這一個殺才身邊浪費了,成不了大器。”老人說著,扛起了吳離,“至於你在平日裏對我的小手腳,我怎麼可能不注意,隻是啊,你這個家夥就是喜好寫日記,寫字好看不說,就是那日記本藏的太容易被人找到了,你在我這學了些什麼啊?”言畢,從懷中取出一個本子,隨手扔給了他。
少年有些臉紅,但看著老人的眼神中依舊帶著關切與焦急,甚至還有些無奈與自恨。
隻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少年看著吳離被老人待同屍體一般丟在馬車後,卻是不禁開了口:“那,師父是要師弟繼您的衣缽嗎?”
少年卻是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老人說道:“衣缽,這東西我怎麼可能有啊?我隻是一個知道怎麼對待有資質的人的家夥而已。”
可是,您卻身懷絕技,所布下的局也無人能破,這些東西真的不想要……
“文宇,我知道你對於才能看得很重,可我的這些,不應該被人所知,所用。”老人的聲音沉了下來,“可你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不要也不能將這才能傳出去嗎?”
“怕歹人?”少年不禁答道,換來的卻是老人的沉默。他知道,老人沒有回答。
但,不知道為何,思索著後半段話,腦海中出現一個可能的答案,隻不過那令人畏懼。
也因此,他身體一陣,寒意突現,看著老人的背影卻是覺得他可怕了起來,可他又隨即否定了這個答案。畢竟,他從頭到尾,待人都無一絲惡意,隻是一個不世出的人才罷了。
老人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可惜了,難道這家夥真的沒有學到我的一點東西,就連我的內心都無法窺到一分?”
微微歎息著的他,卻也暗自慶幸著。他不禁看向了那依舊不省人事的少年,眼神中帶著一絲期望。
那你呢?你能否窺到我的內心,那裏可是有你後半生的走向。
在丟入一把刀後,老人將車門緩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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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房間內響起了敲門聲,這吵醒了躺在床上的吳離。
正當吳離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時,房門被推開了,一名身著青衣的少年便出現在吳離眼前。
可他隻丟下一句話,便離去,“師父要見你。”
可吳離對這些突然的情況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好在他接受能力強,而且能讓自己舒服的睡在床上的家夥想也不會有太大的惡意。
所以,吳離起身追了上去。隻是一出門,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院子,而剛剛的少年,卻似乎消失了。
看著眼前的敗落,吳離不知自己身處何方,但土地的荒蕪與枯黃的雜草已經讓她自己知道來到了什麼地方。
抬頭,隻看見黃沙陣陣的吳離自言自語道:“該死的,這家夥的師父怎麼帶我到了跟荒漠一樣的地方。”說完,他便看向了那些用黃土茅草混成的土牆。
想著也許剛剛的少年是從這翻出去的,吳離便助跑幾步,躍起,抓牆,上撐,翻了過去。
剛落地,卻是聽見有人說了一聲什麼,剛剛少年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少年說:“接著。”
循聲望去,卻是看見之前自己埋在院子裏的刀被扔了過來,隨即趕緊接住。
少年看著眼前的這家夥,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輕蔑之意,然後少年照例說了聲:“小心了。”
可,吳離抬起頭,隻看見一根長棍向自己的腦門猛劈而來。知道這其中使用者所下的勁道與所有的迅狠,吳離雙手下意識的上揮。
隻聞“啪!”的一聲,什麼都沒擋住的吳離眼冒金星。挨下了一棍,吳離沒有出聲。
“唉,什麼呀……”可有人如此哀歎著。
隻不過,吳離眼前重複清明後,憤怒的看著眼前的這隻有一麵之緣的少年,差點就忍不住衝上去跟他扭打起來。
什麼跟什麼呀!合著我一臉茫然的跑出來,以為是要見你的師父,卻沒想到是你要平白無故的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