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軒負手看他淡淡道:“我敬你處變不驚的氣魄,會讓你死的好看些。”
雪無痕聞言一笑,目光投向遠處昏睡不醒的蝶舞,道:“幾世纏綿,還在我體內。”微微一笑,挑眉看他:“朕猜得對吧,所以毒才回又一次發作!”
徐子軒俊目一眯,目光隨即變得陰冷:“你竟然查到了毒的名字!”俊眉微皺,隨即又舒展開來,得逞的笑道:“可惜已經晚了!”
“那倒不一定!”雪無痕嘴角一勾,食指和拇指輕輕一撚。“啪”的一聲清脆響聲想起。
外麵突然火光乍亮,原來喧鬧的打殺聲突然止住,兩人詫異的向外麵看去,卻是一排排穿著盔甲的士兵站在不遠處,最前麵的銀色盔甲,麵容俊秀,目光含威,卻是花無涯。
“你……”星晨一個箭步衝上來,憤怒的揪起雪無痕的衣襟,怒道:“你方才在拖延時間。”又掃了一眼花無涯,聲音有些發顫:“你還放出花無涯受傷的假消息,是故意引我們上鉤麼?”
徐子軒黑著臉掃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們把你作為人質?”
雪無痕麵容不改,淡淡道:“朕早就吩咐過,不用在乎朕的死活。”身體恢複了些力氣,淡笑著從星晨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襟,站起身來,又道:“我本就答應蝶舞放棄這個位子,你若想做我可以讓給你。”掃了一眼兩人微怔的麵容,笑道:“可是徐子軒你心裏隻有仇恨,你做不好。”又看了一眼星晨:“你連自己國家的事還沒有處理完,跑到這裏來不怕他們趁機打壓你麼。”
聞言,徐子軒和星晨都是猛然一驚,卻有聽他說:“我已擬了旨,讓大哥繼承帝位,我不會為難你們,你們也算是她的親人。”
“你……”徐子軒和星晨都不由愣住。
隻是他們都沒有發現,花無涯的麵容上隱隱滲出幾絲虛汗來,也沒有注意在某個角落一隻弓悄悄張滿,矛頭指向立在門旁的那個修長身影,更沒有發現,悠悠轉醒的蝶舞正好看到那箭。
一切都在是悄無聲息的進行,當那箭射出去,當星晨他們發現躍上前來的蝶舞,那鋒利箭頭已經射進擋在雪無痕身前的蝶舞身上。
羽毛般的倒落,一切落定塵埃,鮮紅的血跡從她腹部緩緩滲出,遠處那個罪魁禍首卻也失神的扔了弓,目瞪口呆的看著不在預料的情景。
“蝶舞……”四人同時叫出聲,雪無痕接住她下落的身子,看著她蒼白的臉頰,目光掃到她腹部仍然插著的箭頭,鮮血慢慢變黑,不自覺地已經淚流滿麵。
他憤恨的抬起頭看向站在屋頂上的白色身影,瘋狂吼道:“師傅,你竟這般恨我,在箭上猝了見血封喉之毒致我於死地麼?”
見血封喉,誰都知道,此毒,即占斃命,無解……
話一出口,幾人均是臉色一白,花無涯突然身子一歪,幾乎支持不住,若不是一旁副將扶住,隻怕已經癱倒在地。
“蝶舞……”他嘶吼出聲,胸口已經滲出血色。
雪無痕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一眼掃到想上前探看的徐子軒和星晨,眼底淚光盈盈,憤怒的吼道:“滾開!”轉身將她的頭貼在胸口,烏黑的發瀉了一臂,懷中人的麵容卻愈加蒼白。
“蝶舞,醒醒,你不是要給我們的孩兒起名字麼,我都想好了,你聽聽好不好聽。”他喃喃說著,將臉貼在她的麵容上,眼角淚水不受控製的落到沾滿血色的白衣上。
“我都想好要帶你們去哪裏了,我知道有個好去處,在那裏白天的時候我們可以哄哄兩個孩兒,晚上的時候我們可以房頂上看星星,那裏的星星明亮耀眼,你一定會很喜歡。”
“我們還可以種上許多蝶舞花,我已經找到可以讓雌雄蝶舞花開在一起的方法,到時候它們會像我們一樣,天天在一起,再也不用經受間隔兩地的思念之苦。”
“等我們的孩兒長大了,我交他們武功,你交他們詩詞,他們兩個都回文武雙全。”他彎起嘴角,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卻不知是哭是笑:“你說是不是,你一定喜歡的……”
“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無痕啊,我前世傷你那麼深,你不會恨我麼,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你怎麼可以狠心的丟下我和兩個孩子,他們還沒有抓周,還沒有長大,你還有許多的事要做,你怎麼可以這麼早就丟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