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狀氣氛的跺了跺腳,微惱得回身向男子求救,撒嬌道:“老公,我做的粥真有那麼難喝麼?”
男子抿嘴一笑,伸手攬住她,見她不死心的無聲詢問,無奈的搖了搖頭,晃著腦袋道:“佛曰:‘不可說’”
女子又是瞪他一眼,他溺寵的在她頰邊一吻,牽了她的手,在她耳邊笑道:“草叢裏有個小鬼在偷聽,我們要不要把他揪出來?”
小乞丐聽得清楚,顧不得撿起地上的饅頭,轉身就跑,還未跑出一步,後麵的衣領就被揪了起來,身體騰空,四肢胡亂亂抓,踢了那男子幾腳,男子身上雪白衣衫頓時多了幾個烏黑腳印。
他把他放到地上,看了看自己身上,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乞丐害怕的看著,忘了逃跑,這時頭頂上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小鬼,你叫什麼?”
抬頭,卻是那個仙女笑眯眯的看她,絲毫不在意他髒兮兮的衣服。
“離兒……”
朦朦朧朧覺得自己有這樣一個名字,內心深處的聲音情不自禁的喊出來,想都未想。
“好名字!”仙女又笑起來,那笑容美的讓他覺得眩暈,卻見她轉過頭看向那男子,笑道:“老公,我們帶上他吧。”
那男子走過來,身上的腳印已經拭去,隻留幾個淡淡的印記,他看了他一眼,也笑起來:“聽老婆的。”又轉向小乞丐,問道:“你願意隨我們走麼?”
和仙女一起麼?
小乞丐看了看女子,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願意!”
女子一笑,摸了摸他亂糟糟的頭發:“真乖,回去讓玉蕊給你換套衣服。你雖比雲初(玉蕊的兒子)大些,但身量也差不多。”男子看著女子的笑容微微有些失神,轉頭看向那車夫笑道:“單風,車裏太窄,恐怕放不開了,讓他先坐在你身邊吧。”
“好嘞。”那車夫笑起來,朝小乞丐招了招手。
小乞丐聽話的走過去,不由覺得自己找到了家,仿佛,自己遊蕩了許久,就是為了這一次相遇。
“走吧。”蝶舞壞笑著去牽雪無痕的手,雪無痕無奈的看了看兩人同樣變得烏黑的手,笑著將她擁進懷中,上了車。
他沒有告訴她,那年蝶穀的浩劫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年,寒長老和莫若軒預謀製造是他踏平蝶穀的假象,隻為讓她傷心修煉惑世術。
寒長老他們三天之內遣散了穀內所有穀民,卻因為觸動莫佩慈曾經發的世世代代聽從北國皇帝吩咐的誓言而使穀內女子胎記消失,以後曆盡千辛才重新回到蝶穀。
莫若軒偽造他的筆跡拿給蝶舞去看,他才一怒之下殺了莫若軒。
蝶穀有許多穀民最終沒有回蝶穀,曾經侍奉蝶舞的一個丫環在蝶舞死後帶走了她遺留下來的胭脂淚,開了醫管,而那個醫管百年來一直保留著胭脂淚,後來卻消失不見,隻因為,那醫管的後代便是戴寒煙,她用蝶舞的淚水去毒瞎她的眼睛,卻反而將封閉在裏麵的靈力還給了她。
世上有太多巧合,戴寒煙這個人的名字已經被遺忘很久,她是蝶穀人這個事實,雪無痕也並不打算告訴她,畢竟,有些事知道了和不知道隻會徒增煩惱而已,況且,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什麼能阻礙他們。
“想什麼呢?”蝶舞抱著晚鏡看到雪無痕看著外麵出神,不由拉了拉他的衣袖。
雪無痕笑著將母女二人擁在懷中,笑道:“我在想,有你們,我雪無痕是何其幸福!”
一旁的流景聽到,又皺起小眉頭,慢慢蹭到蝶舞身邊,跩跩的抬起頭:“爸,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人?”
雪無痕朗聲一笑,一下攬過兒子,笑道:“是是,怎麼能少了我的寶貝兒子。”
蝶舞和晚鏡都是抿嘴一笑,流景神奇的揚起小腦袋,不滿的看向蝶舞和晚鏡,忿忿道:“笑什麼,不是麼?”
“是……”蝶舞看著他也溺寵的笑起來。
雪無痕長臂一攬,看著他心愛的女子和他的一對寶貝兒女,滿足的笑起來。
車廂裏,笑聲一片。
遠處,太陽升得越發高起來,洋洋灑灑的照在笑聲洋溢的馬車上,鍍上一片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