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很喜歡我給你的麵巾紙嗎,用完還舍不得扔”,趙爽調笑的問道。
“剛沒看到垃圾箱”,常溫軒尷尬的不知所措,垃圾箱明明就在他前麵幾步路的右前方,小跑著跑去扔到垃圾箱裏。
趙爽覺察到他的不自在,決定不再故意讓他為難。隻是覺得這個男生真的很有意思,一臉真誠,留著短發,沒有劉海露著額頭。眉毛有些淺,雙眼皮,眼神有些慵懶或者說是憂傷,嘴角留著淺淺的笑,說話的口氣和語言簡潔而溫柔。她心裏惡作劇的想,他大概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吧。想到這裏不自覺的捂著嘴笑出聲來,毫不在意已經轉頭一臉驚奇的看著她的常溫軒。
一頭霧水的常溫軒也不敢問她,生怕再被她問直白的問題。而他自己也有其他的煩惱,在姑父告訴自己的分班情況時,還很高興的告訴了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夏莉莉又和他同班了。
自從六年級時,母親發生意外之後,他就沒有再和青梅竹馬的夏莉莉聯係過。她學習很好,初中是也是在市重點,而常溫軒則在那之後學習一落千丈,在普通初中獨自一人度過三年。他對高中生活沒什麼期待,如果能像初中那樣,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作為路人甲過完三年,甚至往後的餘生。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夏莉莉,不知道怎麼開始,不知道應該不應該開始,自己的世界裏再容納一個人嗎?可是他更害怕在自己伸出手的時候,夏莉莉選擇從傍邊輕描淡寫的走過去,他內心裏的那點可憐的自尊和驕傲告訴他,一個人的世界安靜得很好,很輕鬆。隻不過那種內心的安靜在和生活碰撞時,總是發出空蕩的回聲,有些悲涼,有些寂寞。
就這樣在到教室之前,就沒有什麼對話了。
常溫軒到教室的時候,正在放映關於學校介紹的影片。關於校訓、學生守則、學校的概況、校史等等。為了不打斷放映,坐在講台上的班主任點頭示意他坐在靠門最後一排的空位置上。
在走向座位的時候,常溫軒大概掃視了一遍教室,夏莉莉坐在他那一列的隔壁倒數第二排的位置上,他們中間都隔著自己的同桌。她沒有向自己這邊看過來,眼睛好像一直盯著影片,平靜如水的表情,什麼也讀不出來。說不出是慶幸或者是失落,三年的時間或許真的足以讓他們變成陌生人。
他的同桌是個男生,看起來比他還高,原本一百八十三公分的他還擔心自己在班裏是最高的。同桌留著寸頭、濃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略顯稚嫩麵龐看起來棱角分明,有著小小的男子漢氣概。
坐下時,常溫軒和他互相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紹,僅僅是互相說了姓名而已,他的同桌名字叫王振峰。常溫軒感覺他的同桌也是一個不太擅長和別人交流,內向的人。他有些慶幸,這樣的同桌在他看來比較省事,不用擔心被問東問西,被迫交流了。似乎身邊的一切都在複製初中的場景。
看完影片之後,在班主任的要求下,常溫軒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其實也就說了個名字而已。而這時的夏莉莉埋著頭在寫什麼,他沒有失望,隻是忍不住不去看向她的位置,卻又害怕夏莉莉突然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距離新生入學典禮還有十分鍾,班主任做了一番熱血風趣的講話對我們班級做了有趣的展望,引得班裏陣陣歡笑。
班主任是一個年輕的男老師,是負責語文的教學,帶著黑框眼鏡,渾身散發出親切和活力的感覺。他總是不自覺的用食指去服眼鏡框,說話很是風趣,充滿熱情,很有感染力。
入學典禮依舊是老套的校長講話,教師代表講話,學生代表講話。最讓常溫軒在意的是學生代表的講話,因為這個人就是入學成績第一的夏莉莉。坐在台下的他,這時才好好打量這三年沒有見麵的夏莉莉,她居然留起了長頭,難道是不再練習空手道了嗎?她穿著一襲淡綠色的連衣裙,紮著的馬尾辮,留著短的斜劉海,小巧精致的麵龐,笑起來會帶著淺淺的酒窩。好像還化了一點淡淡的妝,應該是為今天上台準備的吧,真不敢相信她是曾經那個追在自己屁股後麵喊哥哥的假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