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他到底經曆了什麼危險?和雲、錦兩家的慘事有沒有關係?和……她的那塊玉佩又有沒有關係?
不能多想。
鳳瑾身子往後靠,一手支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蘇淩寒臉上的變化。她倒是長開了,便漂亮的許多。又漂亮又會賺錢,如今覬覦她的人可能不少吧?他眸光溫度驟降。
“我半年沒音訊,你也沒有打聽過我。”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他那平靜的眸子下仿佛蘊含著驚濤駭浪般的情緒,蘇淩寒垂眸:“每個月都有人從楚楚衣坊調衣服去京都,我想,你定是沒事的。”
“噔!……”鳳瑾忽然丟了手裏的杯蓋,杯蓋撞擊著茶壺發出噔的響聲。那茶壺微微搖晃,潑出了幾滴水滴在茶幾上。
蘇淩寒眉間輕擰,淡淡掃像他。
“你來找我,是來向我發脾氣的?”蘇淩寒聲音微冷,取出手帕慢慢擦擬幾上的水滴,沒看鳳瑾的表情。
“不管你這一年多經曆了什麼,受了傷也好,嚐到挫敗也罷……”她拽緊手帕,刷的看向鳳瑾,定定道,“於我,都是沒有任何幹係的。”
“你!……”鳳瑾淡定的神色一掃而空,氣得呼吸發緊,手握成拳,都能聽到骨骼咯吱作響,他死死盯著她。
蘇淩寒毫不示弱的回看他。
事實如此,她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如果說一開始他想讓她投身於查明當年真相、為雲家報仇雪恨的行動,而她沒有答應就算是錯的話。那她也隻能說,談不來就不要廢話。
誠然,她是自私的,把自己的夢想和想做的事擺在最前麵。原身的事放在後麵。這樣的安排本就是帶著偏向。但那又如何?她從不否認,這個世界上,她最愛的是自己,而不是這個身體的身份。
兩人互瞪半響,竟是鳳瑾先泄了氣。他簡直是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你這女人心腸最是狠。”
尤其是對他而言,簡直時刻都是戳心窩。這半年,他即便一直在外,都特地冒險在京都留了人,就是想著她有事聯係他或者擔心他,他能最快得到消息。
結果,隻言片語也無。
“你可別這麼說,”蘇淩寒見把話說開,他也終於不像堵著氣,就笑道,“小心我真的心狠起來。你這一年多的收益外加投資,我一個銅板也不給你。”
“你留著也是一樣。”鳳瑾小聲的嘀咕,模模糊糊的蘇淩寒根本就沒聽清,他提了聲音說出口的卻是別的,難得還開了玩笑,“我人也傷了,麵子也沒了,你連錢也要扣我的,那我這日子怎麼過?”
“……你這一年過得很不好吧。發生的事情和我扯得上關係嗎?”
鳳瑾稍稍肅容,想到一年前多次準備強行把她拖出這安逸的生活都沒有下手,又想到如今的情況,心下一歎,盡量溫和道:“你這悠閑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