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妖大會的氣氛逐漸推向高潮,人群中無數被蠱惑的部落巫和部落戰士們大呼小叫著,他們目光狂熱的注視著已經幻化成巨大火球狀的焰雀環,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炎渠也感覺渾身熱血沸騰,嗷嗷的跟著嚎了兩嗓子,隨後就被炎哲一記腦瓜崩拍在腦門上:
“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瓜慫,都三十來歲的人了,怎麼還是被人一蠱惑就熱血上頭?你他娘的轉轉那石頭渣滓的腦袋,就沒發覺這場麵有哪裏不對?”
炎渠被老頭子一巴掌給拍懵了,他撓了撓頭,不解道:“阿父,難道除掉那頭虛空雷蛛,還萬獸原一片朗朗乾坤不好嘛......”
“你這孩子,咋跟你阿父年輕的時候一樣蠢呢?”旁邊的珊巫“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隻見她手指接連掐了幾個法訣,隨後輕輕在炎渠的頭部一觸。
淡淡的涼意瞬間流入腦海之中,炎渠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全身那種狂熱的思想瞬間潮水一般退去,此時他睜開眼再看眼前逐漸陷入瘋狂中的人群,卻忽然覺得大不一樣了。
如果說剛才他還是狂熱人群中的一份子,現在他就從那種狀態下脫離了出來,以一種第三者的視野看待眼前的一切。
然後,炎渠就看出不對了......
熊熊的篝火中,木柴燃燒發出清脆的爆裂聲,透過珊巫的法術,炎渠卻發現篝火中有淡淡的青煙從火焰中飄出,然後隨風飄蕩,被在場眾多的人吸入鼻中。
然後,那些人更加的狂熱了,眼中陰翳一片,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灰塵,失去了清明的神智。
“這......”
炎渠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心跳瞬間就劇烈起來,撲通撲通的。
“你個小王八蛋,終於看出來了?”炎哲嘴上說著話,眼中卻同樣閃過一絲綠色,目不轉睛的盯著篝火旁邊的浮雲子。
在他的眼裏,浮雲子的身上青煙繚繞,幾乎凝成了實質,而且在那件焰雀環的火焰外圍,同樣幾乎凝成實質的青煙讓炎哲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隻不過是生活在黑脊山脈這樣窮鄉下的土老帽,對於法寶幾乎沒有了解,雖然察覺到浮雲子老道有鬼,但是具體有什麼鬼,卻看不出來。
他隻是本能覺得不對勁。
而且......
“江巫也真是的,拍賣場難道有漂亮的女娘把他魂兒勾去了,怎麼到現在都沒來?若是他在怕是能看出這老東西在搞什麼名堂......”
就在炎哲在念叨的時候,江川身在血月煉魂陣中整個人都幾乎化成了一道赤紅色的殘影。
無數的血色石球破開了森森鬼氣,從四麵八方向他狂射而來,而且這些石球雜亂無章,更兼大小不一,從鬼氣中湧出,恍如炮彈,劈頭蓋臉的砸過來,讓江川頗有一種麵對槍林彈雨的錯覺。
法陣中陰氣彌漫,石球飛舞!江川閃轉騰挪,身子在行進中猛地一側,避開了三四枚拳頭大小的“血月”,隨即吐氣開聲,左腿驟然發力,猛地一拳砸在了一尊足有十丈高的巨石之上!
咚——!
一聲沉沉的悶響,飛舞的巨石猛地一顫,隨即驟然停止,江川出拳如風,接連又是數拳砸在巨石之上,旋即整個人如風一般迅速與其擦身而過,向前方襲來的其他石球猛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