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浩就在客廳晃蕩,得到紀以川承諾一般的話語後,人輕鬆了不少,他就算再急也沒用。
這麼多年,他真的是任性妄為,總是闖禍,總是等著家裏給他善後,總是張揚不懂內斂。其實他還聽說過,以前的叔叔也是這樣的,所以一直很崇拜紀以川。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再沒有任何關於明星與叔叔的緋聞?再沒有看到叔叔飆車?甚至連車都變得很普通的了?以前還聽說過叔叔的瘋狂事件,比如開車特牌的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給人發警告,把所有車子都甩在後頭,那樣的感覺很好吧?
眼睛不住的轉動,結果發現梁顏遺留下的錢包,在他記憶中,梁顏根本就不是老師,就像一個大姐姐一般,事實上比他也大不到哪裏去,他隻是知道,梁顏與叔叔從小就相識。那麼在梁顏搬走後,他也就出生了,所以也沒聽過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撿起錢包,想了想,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敲了敲紀以川的門。
“正想找你,”紀以川見到明浩手上拿的錢包,愣了愣,黑色的錢包,難道是梁顏的。嗬,隻有可能是梁顏的,心下又擔心起來,沒錢包,她打車後怎麼辦?他就這樣讓她一個人走?於心不忍是真的。好想放下手中的一切,過去抱抱她,就抱抱她。
可是不行,他走不開,至少現在不行。收拾好情緒,正色和紀明浩說,“叔叔想送你出國,就去讀叔叔曾經就讀的學校。”不是商量,是必須肯定。
紀明浩止住了情緒,“是不是我一定要走?”
紀以川還是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很羨慕叔叔曾經的生活,那麼出國也是一定要經曆的不是?”
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沒有去捅破這些。
紀明浩還是忍不住,“叔叔,你不會有事吧?”
這一回,紀以川沒再說話,他隻是知道,這些都是應該的,必須的,至於自己,有事沒事,好像真的不重要。
梁顏到家才發現自己的錢包居然落下了,本來就走了好遠的路才打到車,結果沒錢結算。他們那的小區,沒有特許的車牌,或者是先行登記的車牌,都是進不去大門的。還好,在門口遇見了王媽,這才訕訕地下得車來。的士司機可能都覺得這真是有錢人也要坐霸王車。汗死了。
至於梁顏為什麼會忘記掉錢包,或者說錢包會落下,很簡單,她的包包裏裝著床單。落紅的床單。
她就是這樣保守的女人,就算是稀裏糊塗的第一次,她還是看的很重要。所以她要留下她這輩子的一次印記,唯一一次的印記。沒來由覺得委屈,是啊,一夜情後被人請出家門,還自己打車回來,還忘記掉錢包,真的是不順啊。
她都忘記她稍微停留,是為了看看紀以川出了什麼事,結果還是一無所知。
細心的折好床單,把它放到櫃子的最底層,和小時候的照片放在一起。卻翻開了和許安的合照。那是她曾經一直不敢開啟的記憶,那是她現在本可以炫耀,可以正大光明拿出來曬的幸福,可是突然間,這一切好像變了味道。婚姻,變得索然無味了。
如果可以,她想丟掉道德的束縛,曾經是,現在還是。
梁顏全身酸痛地倒在自己的床上,舒展四肢,身上是紀以川家的沐浴露的味道。很特別的味道,和紀以川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閉上眼,全部都是他,隻是他。他的笑臉,他的聲音,他的那句“我是最佳人選”,他叫她“顏丫頭”,和他在一起,熟悉的就如自己的左手對右手,孩提時代的記憶一旦複蘇,是非常可怕的。
那樣溫和修長的樣子,在梁顏看到許安的時候就有曾經見過的感覺,她以為她執著的是許安這個人,可是一切好像錯亂了,那個身影和樣子好像和記憶中的某個片段不謀而合,她不敢承認,不願意承認,如果這樣,那麼她寧願背上小三罵名的經曆,不就是白白浪費??
她現在不知怎麼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她隻是知道,對紀以川的任何要求,都無法抗拒。摸出包包裏的手機,才發現沒電了,可能就是昨夜沒電的,一直沒開機。肯定連許安的每日電話也錯過了。
那一邊,許安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梁顏的電話,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打不通,然後就是已關機的提示。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昨晚,許安睡的特別不好。本來他的該高興的,他想與她一齊分享,可是在慶祝過後,他找不到她了,他甚至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什麼都有了,唯獨缺了她,會不會覺得遺憾。她為她付出的那麼些年,他不是不感動。於是再次撥了梁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