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川也熱烈的回應著梁顏的吻,然後兩個人都停了下來,相對而笑,就是那麼一瞬間,突然想到,第一眼的對視,就是那一眼,她記起了他,他那雙深深的眼眸,從未變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很久以前老人家就說過他的那雙眼睛長情,將來必定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梁顏想到這個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來,還有點癡癡的。
紀以川含著笑意看著梁顏,一掃早上的陰霾與不快,好像與她在一起,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兩個人的歡愉了一般。什麼事情都能被拋在腦後,然後會有迫切的索要心理。紀以川對於自己這樣,顯得很無奈。
不管了,不管了,為何不先快樂再說?何必要彼此折磨?大家都是凡人,不是神仙,不要把人都形容的那樣高尚不是?
“我餓了。”紀以川直直地看著梁顏,好像要把她一口吞下去,餓成這樣?
“中午不是才吃了我煮的飯?”說完才想起來,好像他中午心情不太好,吃的飯量並不大,還剩下大半碗呢。“誰叫你中午不多吃點?”。。。竟然。。竟然是開始撒嬌了??
紀以川難得堆滿賠禮道歉的樣子,“不是我的對不起都接受了嗎?怎麼又來怪我?”然後又像個孩子一樣,把梁顏從地上拉了起來,“人家真的是好餓。”
這個,眼前這個人是紀以川嗎?怎麼還會鬧著要吃飯啊??
“好吧,好吧。我來煮,你來點單好不好?”
紀以川這才消停了,停頓一下,“我們一起出去買菜吧?”
梁顏的視線又再次落到了紀以川腿上,這是怎麼了?今天好像一直都不舒服,怯怯的問了句,“是我早上拉扯的時候撞到舊傷了麽?”
“對啊,所以你要煮好吃的給我吃。”
哼,這個人,總是這樣,在別人關心、擔心的時候來個無厘頭,讓人摸不準真與假,浪費梁顏的一片好心,後果很嚴重,難以自負的。
想歸想,卻還是乖乖地轉身去換衣服,鏡子裏的梁顏,容光煥發,滿臉喜色。突然間,情緒又有些低沉下來,她的廚藝這樣出色,全部都是為了許安。她一直相信著,留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留住一個男人的胃這句話,那時候的許安忙碌得一臉疲憊,卻很是喜歡在梁顏家中聞到飯香,他說過,那才有家的感覺。所以梁顏拚命的學習菜色,為的就是嫁給許安後,好好的為人婦。可是,如今她學到的這一手好廚藝,卻是為了哄別的男人歡心。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好像總也找不到平衡點了。
於是,索然關機,拔掉電池,關機,對關機。
既然選擇好了,就堅決點,原諒她不是仙女,不夠單純,不夠偉大,不夠有勇氣到能夠違背自己的心。
對著鏡子笑了笑,然後走出去。
紀以川在外麵,又抽出止痛藥,這一回,他吞下好多粒,他不想破壞了這樣美好的時光,今晚的月色是那樣美好,如果因為他的病痛而讓梁顏擔心,或者讓疼痛襲來而不能享受這片刻的春宵,他不知道自己會有多麼的後悔。就讓那些煩人瑣事統統都躲到一邊去,讓這麼多年來,他唯一一次順從自己的感情吧。
就這麼一次就好了,這樣美好的事物就在眼前,誰可以做到控製得好好的,或者誰哭拒絕掉兩情相悅?就算是生與死,都不可以吧??
就那樣看著梁顏麵帶微笑的走出來,今天她穿了紅色的衣裙,很是惹眼,挎著一個很小的黑色包包,然後一雙高跟鞋配得恰到好處,紀以川忍不住表揚,“好漂亮。好惹眼,小妞,你這是要勾引誰呢?”
興許真的是性愛過後,語言上充滿著調戲,仍舊把梁顏弄得臉頰通紅。梁顏也不客氣,直接坐在紀以川腿上,“小哥,就你了,還有誰啊?”然後極其風騷地擺正紀以川的衣領,“不是餓了嗎,走,跟姐姐走,保管你飯吃。”
說完就先忍不住癡癡的笑了,她都沒意識到,這樣的動作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雄性大發。。。。。。。
一切都像是很多年前排演過了的,似乎,他的唇一開始就該配她的唇,似乎兩支唇的密切結合,就是為了開啟甜蜜的生活。他們都陶醉與沉浸。
紀以川按了按脊椎,又使勁地摁了下腿,“來,拉我一把。”
“不要了,你就坐這吧,我推你去。”
“你會不介意和一個傷殘人士在一起?”
“亂說話,誰說你是傷殘人士了,又不是不可以走路了。”梁顏嗔道,滿是埋怨。她從小就和爺爺奶奶在一起,所以繼承了老一輩的一種思想,總害怕說錯話,特別是害怕說錯的事情發生。現在,她已經開始擔心他了,很擔心很害怕,隻是期望他能夠平平安安。
可是這句話落在紀以川心中,讓他不知如何回應了,他隻是笑笑,淡淡地淡淡地,心中小小地說著,顏顏,如果我有一天,再也站不起來了,隻能這樣生活了,你會不會想起今天這般情景?